云侵月:“……”
谢清晏这辈子什么时候和人掏心掏肺过?
他掏人心肺还差不多呢!
云侵月被那下呛咳憋得胸口疼,正气不顺,就听戚婉儿轻声笑了。
“竟是入赘,这下父亲能放心了。”
云侵月无奈道:“你父亲是放心了,谢清晏他父——”
“皇”字生生拧住。
他咬牙切齿,一指头顶:“那位要是听说了,不得气出个三长两短来?”
“旁人又不知晓入赘的新姑爷便是谢公,”戚婉儿道,“圣人若发怒,自然有谢公扛着。”
“……时日一久,纸能包得住火么。”
云侵月哼哼了声。
“等他身份泄露,我看他怎么好意思做这个入赘的新姑爷。”
——
云歌县,妙春堂邻巷。
那座新置的宅院门前,此刻炮竹声轰鸣,漫天红纸飞扬。
与寻常大婚不同,今日这一场,从下马落轿开始,两位新人的手就牵在了一处。
炭火盆烧得灼灼。
喜婆有些犯难地看向打着红扇的新嫁娘:“这去晦迎喜的火盆,是两位新人里的哪一位跨……”
话声未落。
“…!”
跟着新嫁娘一声轻慢的惊呼,她便被身旁着婚服的新郎官一把打横抱入了怀中。
“谢清晏!”
戚白商拿着团扇的手险些松开了,她恼羞的惊声被淹没进两旁孩童拍手叫好的哄声笑声里——
“哎呀……”
“抱新娘子喽!”
唯有个别耳尖的男子茫然与身旁人交头:“我刚刚怎么好像听见了阎王收元帅的名号了?”
“嗐,肯定是你听错了!”
旁边的人摆手,跟着指向场中,兴奋鼓掌——
“跨过去了!”
跨过火盆,谢清晏轻飘飘落了地,将怀中红透了脸颊的戚白商轻掂了下,他低声含笑:“这样,便算一起跨过了?”
“……放我下来,”戚白商轻声啐他,“你伤风败俗。”
“入赘的新姑爷,自然是脸皮厚一些。”
谢清晏恋恋不舍地纠缠:“不能再抱一会儿么,或者我把你抱进喜堂?”
戚白商轻磨着牙,忍住了没在众目睽睽之下咬他:“那明日衢州就要传,说妙春堂当家人是个庸医,自己都瘸了腿还要给人看病呢。”
“不许咒自己。”
谢清晏微皱眉,只是说着话,他借身影藏得住怀里女子,竟俯身下来像要亲她。
吓得戚白商将团扇一横,拦在了他唇前。
“谢、清、晏!”
“……好,”怕再闹下去,脸皮薄的小医仙要逃婚了,谢清晏只得将人放下,“回房亲,我听当家的。”
戚白商睁大了眼:“我何时说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