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船上下来,苏骄还顺了岸边一匹马,弓箭队并没有阻拦,想来也没有收到命令。
不管沈诀如何想的,她没有时间去揣测,只要离开了这里,今后她就彻底自由了。
一时的感动是感性,可她不会为了这一时的感动搭上自己一辈子。
策马疾行了半刻钟,直到官道后方传来马蹄声,越来越近,苏骄猛地回过头,只看到一行人跟在后头,当即心头一凉。
糟了,沈诀果然后悔了。
不多时,黑衣禁卫军就追了上来,瞬间将女子团团围住。
官道上顿时尘土飞扬。
苏骄拉住缰绳,目光紧张的看向追来的男子,后者只是抬手,周围人如潮水退去。
霎那间,官道上只剩下二人,沈诀目光如炬的看向女子,迟疑片刻,终是开了口,“可否给我一点时间。”
“两个月后,我随你一起走。”
女子怔在了原地,面上闪过一丝错愕,甚至怀疑是否自己出现了幻听。
苏骄握紧缰绳,“你……你说什么?”
她这是遇到杀猪盘?还是仙人跳?
沈诀眉宇轻舒,“只要你愿意信我。”
倘若事败,他自会给她留下退路。
倘若事成,等待他的未必是从龙之功。
纵然他与太子自幼相识,可臣是臣,君是君,一旦他封侯拜相,沈家声势只会愈发浩大,岂能不引起帝王忌惮。
不如急流勇退,亦能给沈家旁系一个机会,太子念及旧情,沈家反而能安稳度日。
此事并非他一时兴起,圣上早有打压沈家之心,只因父亲早逝,才打消了圣上猜忌。
此事难保不会再次上演,急流勇退才是万全之策。
他没想过苏骄会离开,又不想让她离开,可倘若强行禁锢,未必就是他想看到的。
父亲的一生让他看到了一个道理,所谓的功成名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不及安然度日。
苏骄看着眼前通身清冷的男子,只觉得心头震撼,“你……随我一起走?”
沈诀唇角微抿,声音低沉,“你可愿随我回京?”
四目相对,苏骄感觉喉咙卡了壳,从未想过他会做这个决定。
和她走?
辞官隐退?和她去周游列国?
可反应过来后,她又明白沈诀这样说必定不是一时起意,他说需要两个月,这无疑是透露了大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