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珏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使劲推开袭野,立刻将手背堵住自己的嘴,含含糊糊地答:“没有。我有车回去的,你别担心。”
“刚才我就纳闷,你怎么口齿不清的?在吃什么好东西,说句话都没空。”
“我……不是。嘶……去看房子?好啊,我陪你去。还有结节的复查……不行!快去预约……嗯,那到家了再联络……”电话掐掉,她忍无可忍,“袭野!”
他这才抬起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安珏自醒来之后就没来得及梳洗,一番歪缠之下,乱上加乱,清晰可见睡袍里头什么也没穿。
他眼神凝滞。
她应当也是想到了昨夜,面孔红馥馥的,手背还贴着嘴,还是羞,另一只小臂也抬起来挡住脸,嗔他:“没收拾呢,难看。”
他挪开她的手背:“很好看。”又埋头在她颈窝,呼吸像在嗅闻。
安珏总算心情平复,警告他:“下次不许这样了。”
“怎样?”
“我在和朋友说话呢,你不可以打扰。”
“是她先来打扰的。”
“你怎么连姐妹的醋都吃啊?”
“不行吗。”
安珏不知道怎么说他好,气得蹬了下腿,恨不得把他踢疼。
但两人贴得这么密,腿稍一抬,立刻就蹭到了他。
烫意沿着腿根烧到她脸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肩膀微微震颤,露出一双眼,亮得像淬火的金属:“怎么证明?”
下一刻表情僵住。
她看进他眼底:“因为现在这样,才是故意的。”
他翻过身,抬手就抽掉她早已散开的睡袍系带,但停了会儿,沉沉呼出一口气,又把两片衣襟合上了。
然后侧躺在一边,揽她入怀。
空气中湿意弥漫。
像下过雨后的土壤,草木自顾自萌发。
一切都懒洋洋的。
安珏双手撑在他胸口,还想说点什么,外头又传来敲门声。
她条件反射往他怀里躲,眼神无措。
袭野亲了亲她的头发,把被子拉上给她盖好,走去了门边。
门打开后又很快关上,马褂长衫的影子一闪而过。
袭野提着安珏先前上交的私人物品回来,看她还蒙在被子里,认真问:“我帮你穿?”
她翻开被子,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东西,不偏不倚刚好是内衣,心想他肯定是故意的。
可转念一想,不先穿这个就穿不了别的,也是自己心虚,错怪他了。
他的视线从一截蕾丝上移开——有些地方被他昨晚给扯脱线了,回去要给她买新的。
定了片刻,才温声说:“穿好了,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