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像是涂梳发水,或是脂膏一类,都没有过?”
“没有。”
“真好,”明心都心觉羡慕了,“你就连头发都生的那么好。”
她又夸奖他。
贵女喜欢他的头发吗?
沉清叶的下半张脸敛在衣摆间,他唇忍不住微微弯起,感受着她指尖一下下触碰着自己的墨发。
如果可以,真想将他的头发剪下来送给她。
想将她喜欢的,想要的一切,都送给她。
“清叶,你有没有梦到过我?”
她冷不丁的话语,要沉清叶一下子顿住,他浑身僵硬,记忆中那场梦里晦暗,无法见人的心思一下子让他如坠冰窖,明心的指尖,还在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墨发。
他梦到过。
而且,不止一次。
“贵女为何,要这样问?”
明心没有发觉到任何不对,她抚摸着沉清叶柔顺的墨发,已经开始给沉清叶编起了辫子。
她喜欢和沉清叶待在一起,光是和他相处着,心下都会感觉无比安静,安心。
“因为我梦到过你。”
明心看向他,却对上沉清叶微微怔愣看着她的桃花目。
“贵女梦到过我?”
这好像还是明心第一次听沉清叶自称‘我’,明府的家奴偶尔都会对明心自称起‘我’来,但唯独沉清叶,是最恪守礼节的。
“对,”明心因他这一小小的疏忽感到开心,她一直想要沉清叶放松一些,“我梦见我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清叶撑着伞过来接我,背着我回去。”
她就连做的梦都这般清澈干净。
沉清叶微微攥紧掌心,“嗯。”
“清叶呢?有没有梦见过我?”
“没有。”
“一次也没有?”
“嗯,”沉清叶抿起唇,“奴不太做梦。”
“原是如此,”明心没有再问。
沉清叶却像是心里多了个结。
“贵女还梦到过其他人吗?例如那位七殿下,贵女梦到过他吗?”
他不想问。
不想和贵女待在一起的途中提及其他人,尤其是那个人。
可他很好奇,也很想知道。
他是真的不太做梦。
但贵女总是会到他的梦里。
那贵女呢?会梦到那位七殿下吗?梦见的话,又会梦见些什么呢?
“梦到过吗?”
明心没想到沉清叶会问这样的问题,给他编辫子的手一停,“嗯,自然梦见过的。”
“是什么样的梦?奴可以知道吗?”
“不太开心的梦。”
少年寒凉的指尖揽住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