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不乐意了,这父女俩的脑回路没一个正常的。
“嘿,当初结婚你家不也是愿意的?你要是不愿意养就给我送回来,你们先离个婚,我带她去城里。”
去城里不是不行,就是暂时条件比村里还差,也没人能照顾女儿,毕竟他现在还没挣多少钱呢。
“你还真当城里有多好呢?天真了吧,我家是幼儿园么?”
“不是城里好,是村里也就这样了,没有发展空间。”
“。。。。。。”
二混子开门见是裴泽和老钟头,他又想跑,可想到上次逃跑的后果,只能强忍着陪笑。
“钟叔,泽哥,你们咋还来了?”
“不是跟你说了,见一次揍一次。”裴泽吊儿郎当,露出标准的裴氏坏笑,看着就不像个好人。
“不是,泽哥,我可真没再找过钟缈麻烦,咱俩不也是一直没见过么?”
二混子嬉皮笑脸,前段时间他被裴泽打成了猪头,这些天刚退去猪样,好不容易消肿了,他可不想再挨打。
“现在不就见到了?”
二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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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安静得很,只有铅笔在纸张上摩擦出沙沙声,画纸上逐渐显出钟鸣的样子。
灯光不算太亮,但不影响钟缈画画。
钟鸣倚在墙上半靠半坐,边磕着瓜子边给女儿当模特。
“乖女儿,累了就歇歇。”
“不累,爸你要是累了也可以换换姿势,画头像没差的。”
“好,爸也不累。”
裴泽对这方面可是一窍不通,坐在钟缈身旁看着她画。
钟缈笔下不停,随着时间流逝,光与影互相追逐,最终交汇成一条明暗交界线脱颖而出,成了整幅作品最吸睛的部分。
灯光只是散射光,并没有强烈的敏感对比,这是她主观设计的。
其实她很久没画素描了,穿书之前那段时间不是在画创作就是在玩。
不过,万变不离其宗,表达结构和光影,对她来说只是基础,先找找手感。
父亲的这具身体年龄比前世小上几岁,可这张脸却多了些皱纹。
“爸,你看起来比以前老了,以后得注意保养身体。”
“呵呵呵,看起来是老了,不过这身体倒是更健康了,体力也比以前好。”
钟缈拿了一小块卫生纸,在画面上的阴影部分蹭了蹭,瞬间凸显出虚实关系。
“爸,钟缈这画是跟谁学的?”
裴泽不懂什么结构光影,也不懂虚实深浅,他只看到了老丈人的形象跃然纸上,惟妙惟肖,画中人的神情竟然比本人还要有感染力。
之前有个青美雕塑系的学生来他的家具厂寻求合作,要做木雕,关于木料和木工工艺上,跟他讨论了半天。
闲聊之中,裴泽才对美院有了个大概的了解,随着合作次数增加,他也跟那位同学去过青美的雕塑系工作室看过。
青美的走廊墙上挂着不少绘画作品,什么类型的都有,他也见过一些。
在他这个外行眼里,钟缈的画竟是一点不比那些差。
他怎么可能没有疑惑?
他还记得那位同学给他介绍绘画作品时说的话,这些需要长时间的审美积累和大量的练习,耗费的财力和时间可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