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钟昀下意思地擦了擦脸,“怎么还哭了,钟云开你真没用!”
而此时远处马蹄声凌乱,钟昀以为是神策军的队伍。她小心跟了上去,却没想到方礼正在他们中间。
他墨色的长发披肩,在那群披着战甲的将士中尤为显眼。
“大人,殿下传令。”
一将士同方礼说了些什么,可钟昀没能听得完整。一阵疾风穿林,引得树叶“沙沙”作响,将二人的对话声淹没。
李崛并未医好方礼,甚至险些害死他,他为何还在为李崛做事?
莫非,太子伴读全是幌子?难怪林倾娴曾怨他对太子禁足之事不上心,原来是因为他的忠心根本不在太子那。
二人话毕,一行人骑马簇拥着方礼向京郊奔驰而去。正好钟昀打算回帝都,她唤来了传讯的飞鸽,准备告知岳希希,自己不打算折返锋城。
飞鸽来得极快,是岳希希也恰好带来了消息。
“惊鸟盲。”
——
钟昀回到方府的时候,一家人正为寻她急得团团转。
“父亲放心,不过我是回来了,不知无喧他。。。。。。?”
方佑慈叹自己无能,但是好在方礼有贵人相助,已无大碍。
“那我去瞧瞧。”
“诶,不忙,”方又慈有意拦下钟昀,“你同欧阳家的婚事,恐怕只能就此作罢。”
“父亲的意思是。。。。”
“欧阳相国自觉有愧,已然大义灭亲,将自己的孩子亲送至大理寺,”方佑慈怕了拍钟昀的肩头,“云开你也莫要难过,此番遇人不淑,是父亲之过。若你还有意婚嫁,父亲定为你觅得好人家。”
钟昀不解,“欧阳相国亲自?可是欧阳博是他的独子,他如今年事已高,怎能狠下心?”
“哎,因为远安侯不接受欧阳相国的提议,他认为冥婚折辱了自己的女儿,于是一气之下找到了齐山王求助。齐山王素与欧阳相国政见相左,又是皇室之人,欧阳相国担心此事若从别人的口中传到了皇上的耳里,定会比自己去说啊,后果更要严重。”
——
钟昀的目的达到了,但事态的发展并未全在她预料之内。
她入东宫时,将毒药和欧阳博的罪行全留给了太子李屿,并告诉若不能揭发欧阳博,那她便要了方礼的命。
当然,这威胁是在李屿告诉她净园位置之后。
同样,从净园带走方礼的时候,钟昀也给李崛留下了这一句话。
她知道方礼不会讲实话,所以她早留了一手。她便反向让此二人来选择方礼,看看谁最在乎方礼的性命。
她自知道欧阳敬与萩露山庄灭门之事有关开始,就一直在调查欧阳家。因为她很清楚,欧阳敬亦是寒门出身,如今几乎权倾朝野,若不是受他人所使,哪来的如此野心。
更何况钟氏所背负的,是关系的大成命脉之事,这将近耄耋的老儿恐怕是受不起。
——
“齐山王与欧阳敬不睦,那欧阳敬会不会是李崛那方?”
“但是此事李崛貌似并未参与其中,而听父亲所言,李屿也未直接插手。”
回到自己的小院,钟昀手中的棋子左右摆动,她一时推算不出,这两个阵营到底是如何排布。
还有方佑慈。他的库房如此大量的财帛是为献给何人?他若真是因诬陷管越而受益入仕,便会为了高官俸禄,他出卖自己与昔日的爱人,暴露她们钟氏的身份。
那施其恩惠的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