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呵。。。。。。说起来也无甚稀奇,”云婵抚着腕间玉镯,漫不经心地说,“不过是她太碍眼罢了。她那一身的福气,晃得人眼晕,瞧着便叫人生厌。”
秋月眼皮猛地一跳,抬眼看她,语气带着一丝不敢置信:“如此说来,她从未得罪过你,你却要置她于死地?”
云婵摇了摇头,笑意里添了几分凉薄:“你怎的这般天真?你以为相安无事便是不得罪?我告诉你,有些人活着就是罪过,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冒犯。”
秋月垂在袖中的手猛地攥紧,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心底暗骂一声:疯了!这人当真是疯了,见不得旁人好过半点,稍有不如愿,便要如此作践旁人。
不,她不只是疯了,她是病了,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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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戈院内,廊下秋菊列阵,一排橙黄缀在青石板边,雨水溅上来,花瓣沾染上秋雨,显得格外水润澄透,目之所及一片橙黄灼灼,暗香乘风浮动,袭人衣袂。
檐外秋雨正酣,雨丝密如帘幕,簌簌扑落阶前,溅起细碎的水花,陈稚鱼托腮,临窗而坐,澄澈的目光虚无地望着一处。
她今日梳了个圆润光洁的堕马髻,斜插一支攒金缠丝秋菊步摇,金蕊颤颤,缀着的珍珠随她仰头的动作轻轻晃悠,映得鬓边肌肤莹白如玉。
身上烟霞色罗裙衬得容色愈显明丽,裙摆绣的兰草纹样,被穿堂风拂得微微扬起,恰与廊下秋菊相映成趣。
见她抬手轻拢衣襟,指尖刚触到微凉的罗袖,便见愿柳引着夏莲自雨幕中走来。
陈稚鱼目光微动,那抹落在雨帘上的轻淡神色渐渐沉了下去,眸底似藏着什么,被檐下的阴影遮得看不真切。
头一遭来请,陈稚鱼眼角余光扫过暗门处,那里静悄悄的,未有半分异动,她遂安坐不动,淡漠回绝了去。
夏莲见状,暗地里松了口气,转身回了墨兰居,变是一副愁眉苦脸模样,将陆少夫人不肯移步的话说了。
云婵听罢,顿时柳眉倒竖,气恼不已。
偏是这般,反倒让她更起了疑心,这陈稚鱼素爱装腔作势,先前还说留在家中是为看顾周全,如今连请都请不动,可见心里头藏着多少弯弯绕绕。
云婵冷笑一声,暗道:可惜了这满身的小心思,今日终究要叫她见识见识厉害。
她唤过夏莲,附耳低语了几句,夏莲面色微变,却还是强撑着领命,再度冒雨前去。
到了止戈院,夏莲定了定神,躬身道:“表姑娘让奴婢再禀少夫人,务必请您移步墨兰居一趟,秋月姑娘此刻正在那边等着,表姑娘还让奴婢问您——可想知晓,秋月从前曾犯下何等过错?”
恰逢此时,暗门处的瓦片掉落,砸在草堆上没有多大的动静,陈稚鱼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站了起来,嘴里嘟囔着:“搞什么鬼?”
说罢,那架势,便是要去的。
夏莲目光闪烁,心沉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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