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5章
走了,还要掳走陆家的媳妇儿,这可不像是要安心地做个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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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夜密谈过后,时光似被无形巨手推着往前奔,竟无半分喘息余地。
按例,东宫纳妃需半年筹备,礼乐、仪仗、妆奁皆要一一周全,可此次太子大婚,却透着股不同寻常的仓促——东宫绣坊的灯火夜夜通明,绣娘们指尖翻飞,赶制着太子妃的翟衣与常服;而陆家府邸亦是车水马龙,仆役们往来穿梭,眉宇间皆藏着掩不住的喜色。
毕竟,陆家即将再出一位皇后,这等荣光,足以让满门上下铆足了劲奔忙。
京中人人皆知,太子大婚是为病危的陛下冲喜,更兼太子近来在朝堂上势力愈发稳固,不过数日,便将怀王一党逼得节节败退,连素来桀骜的怀王,都已暗生请辞居封地的心思。
朝堂之上,却并非只有东宫大婚这一件事牵动人心。木家旧案风波未减,朝臣们为此吵得不可开交——那份遗失的罪证,成了众矢之的,不少人明里暗里指向怀王,言其狼子野心:若非仗着皇室宗亲的身份,何以有这般势力,敢在京城脚下派人袭击朝廷参议?更令人忧心的是,此事已过去多日,那幕后主使却依旧藏得踪影全无。
先前擒获的刺客,皆是训练有素的死士。他们牙关紧咬,任凭酷刑加身,也不肯吐露半分实情。要从这些人身上抽丝剥茧,查清其背后的关系网,本就需耗费极大功夫;如今撬不开他们的嘴,再想追查幕后之人,更是难如登天。
饶是朝堂风云诡谲,木合辙贪墨一案却铁证如山,确凿无疑。虽那最为关键、足以令其罪加一等的有力罪证,如石沉大海般暂时遗落,却也无碍律法对他的惩处。
行刑那日,城中喧闹非凡,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皆欲一睹这贪官的下场。午时三刻,监斩官一声令下,木合辙人头落地,鲜血溅红了刑场的青石板,围观人群中传来阵阵叫好,似是多年的怨愤一朝得解。
而在对木家其余人等的审判中,朝堂局势却陡然生变。沉寂许久的怀王,竟在此时阔步朝堂,为木家请命。他身姿挺拔,目光扫视群臣,高声道:“诸位大人,木合辙犯下贪墨大罪,自是罪无可恕。可木原霖,并无任何确凿证据表明,他与这贪墨之事有直接关联。仅凭些许揣测,便要将他一同治罪,于国法、于情理,皆有不妥!”
怀王这一挺身而出,仿若投石入水,激起千层浪。其身后一众党羽,纷纷附和,言辞恳切,力陈木原霖之冤。一时间,朝堂上争辩声此起彼伏,支持与反对的两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激烈的言辞在大殿上空交织回荡。
这场朝堂上惊心动魄的博弈,市井百姓自是难以知晓其激烈程度。他们只在街头巷尾议论纷纷,猜测着木家最终的命运。几日后,判决结果终于尘埃落定——木家成年男子一律流放;女子则被打入教坊司。
消息传至木家西跨院时,木婉秋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直直晕倒在地。待悠悠转醒,泪水又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接连哭晕三次,整个人虚弱得仿若一阵风便能吹倒。
流放那日,天色阴沉,仿若也在为木家的遭遇哀伤。木婉秋双腿发软,几近无法站立,在丫鬟春华和小怜的搀扶下,勉强行至街边。
她望着那长长的流放队伍,父兄、叔伯们形容憔悴,皆被枷锁束缚;堂姊妹们则哭天喊地,被官兵粗暴地推搡着前行。那声声凄厉的尖叫,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刺进木婉秋的心窝,她眼前一黑,再度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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