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孤寂,换做是任何一人,都不可能保证心性不变化,内心不扭曲。徐明义能够坚守到现在,全凭着对师傅文圣的无限崇仰与钦佩。妻子逝,亲子离,挚友去……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直到那一日,文圣终于再现灵体,告知他,最崇高的理想,终于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寻找仙器,弥补天道,修补规则,飞升成仙。跪下领旨的徐明义,垂着的头,无声啜泣,无声颤抖,无声悲鸣。他知道,自己的等待,没有落空。他的师傅,那个天下景仰的文圣,没有骗他。“弟子,领命。”“好徒儿,委屈你了。”那是文圣真挚的心疼,对于这个弟子,他的心里,全是愧疚。但现在,一切都到了最终时刻。他会把最后的一名成仙机缘,交给自己这名弟子,算作是对他的补偿。徐明义站起身,想要拥抱自己的师傅。那声委屈你了,足以弥平他千年的孤寂。然而文圣灵体消散,化作烟尘。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保持灵力,是必要的。“好徒儿。“望着文圣消失的地方,徐明义低声呢喃这句话。“师傅,无论你要做什么,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无论徒儿有多难,都一定帮你达到。”下定决心的徐明义,开始了对仙魔战场的不断探查。而这一次,正是他亲身到此,想要夺取镇魔砚的机会。为了以防万一,其他势力的天骄弟子,他必须拦截在外面,以免为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烦。对徐明义来说,他寻获仙器,是为了文圣的大业。其他势力天骄,则是充实门派。两者一为私,一为公,高下立判。所以,手段卑劣怎么了?行径卑鄙怎么了?被人嗤笑怎么了?天下唾骂怎么了?只要能够完成师傅文圣的嘱托,他甚至甘愿献出生命。其实,哪里有什么对错是非呢?不过是都有自己的坚守,都有自己的无奈罢了。面对方恒,徐明义道心崩溃过,精神错乱过,也有过怀疑,自己做的,究竟是不是对的。可是,他从来没有质疑过文圣的道路。只可能是自己错了,而不可能是文圣。“方恒,饶了我,我必须完成师傅的交托。”生命垂危之际,一生不弱于人的徐夫子,也只有低下高傲的头颅,乞求方恒的饶恕。方恒面色坚毅,不愿有任何妥协。他之所以如此,便是因为见识到了石宗的下场。如果他能狠心,石宗绝不会被文心书山利用,也绝不会打伤苏成秀的事情发生。他现在想起来,还十分后怕。自己身边亲近的人,绝对不能再出事。为了这个目的,他必须做到万无一失。眼前这个人,必须死,他才能安心。“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也不知道你的目的,更加不想知晓你为何会这样做,但是,动我身边的人,我不能留下。否则,我不能保证,你会不会继续对他们出手。”“方恒,我也不想解释什么,没有资格乞求宽恕。但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是文圣的嘱托。你可以不信任我,但文圣,你应该不会怀疑。”徐明义语气诚恳,完全没有耍心机的样子。这让方恒有一瞬间的动摇,难道是自己太过无情狠辣了吗?死党曾经说,自己想要在修真界活下去,或者说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就必须做到心狠手辣,才能完全融入修真界。那自己现在做的,是正确的吗?难道只有改变自己才行吗?明明自己也说过,绝不会让修真界改变自己的啊。可是,不这样做,自己身边的人,又会遇到危险。此事,难以两全。怪不得死党说,自己的坚持毫无意义,因为面对危险的时候,自己会失去理智。就像是现在,方恒已经不确定,这是死党的安排,还是自己的意愿了。“我不怀疑众生景仰的文圣,甚至,也不质疑你的用意。我对你的怨恨,来源于你的手段之卑劣,行径之恶毒。这不像是文心书山的人,会作出的事情。更像是,入魔之人。”方恒也耐心解释,他不想错杀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徐明义道:“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文圣的大业。”“所以就可以不择手段?所以就可以卑鄙无耻?”方恒质问。“我所背负的骂名,我不在乎。我只要达成文圣的嘱托。”“告诉我,文圣的嘱托是什么?”“寻找仙器。”“文圣书简,本身就相当于仙器,我不认为还有需要仙器的必要。”“仙器对于寻常修士来说,只是增加实力的外在器物。但是,文圣需要仙器,乃是修补天道,弥平规则所用。”方恒眉头一皱,“天道?规则?”“这个问题,我一时无法与你解释清楚。你只要知道,我做的,是为了文圣,文圣要做的,是保护整个修真界。”“好,我相信文圣,那么,你对我徒弟苏成秀出手,又是何故?”徐明义道:“镇魔砚是我文心书山准备已久的仙器。然而因为变数,无法得到。我只能寻求其他仙器。而苏成秀身上,便拥有仙器。”方恒心中一凛,正是自己为了保护苏成秀,才赐予了他仙器。没想到,这反而成为他的祸端。“仙器,我可以给你。但是,我不能保证你说的真假。同时,我也无法确定,你会不会继续出手。”“你真的能给我仙器?”徐明义呼吸急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仙器可是最最顶尖的法宝品阶。他们文心书山,宁可来仙魔战场碰碰运气,也从来没有想过从其他势力抢夺。可是,这样重要的仙器,方恒说给就给?这尼玛还有天理吗?早就听说过落尘仙宗方恒的名头,这下,徐明义是真正见识到了。“如果小友能够给我一件仙器,老夫愿当牛做马,服侍左右。”“不必,我需要你,给我一个天道誓言。”:()功法现编,我靠催更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