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青又想起他刚从鬼泣谷出来的那个夜晚,他看了看浑身是血的衣服,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找姜遇。而是去找了渡厄行者,在他看来,若不是他的逼迫,自己也不会和阿姐分开这么多年。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般若寺,那人的身体站的很是佝偻,全然不见初见时的精气神。
渡厄行者好像要死了,他朝着时青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随后化作了齑粉。
他看着手里蠢蠢欲动的煞气,晚了一步。
再后来就是得知姜遇身死的事,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梨羡居的,只记得那日的雪下得好大好厚,挡住了他回家的路。
想着这些,时青又把姜遇往怀里带了一点。
姜遇对他的这些小动作已经见怪不怪了,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安全感,不对,应该是更没安全感了。
毕竟失去过一次。
但是今天可不能再赖床了,姜遇从床上坐起身,时青还想捞她回去,被她的无情铁手拒绝了。
“师父说师祖有事找我,让我去大殿一趟。”
“我陪你一起去。”
“你就在这好好待着吧,乖乖等我回来。”
时青被她说动,没有再揽着她,而是递给她一套衣裙,又是青的。
如果上天给姜遇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她一定不会多嘴那一次。现在不管她怎么说,时青都不再为之动容,而是变本加厉地往柜子里塞青色衣服。
虽然好看,但她觉得自己都要变得绿油油的了。
于是姜遇再一次拒绝了时青:“今天我要穿黄的。”
“好吧。”时青十分可惜地递给她另一套裙子,和刚才那一件一样的款式,只是颜色不同。
姜遇:“?”
时青像是看穿她心里的疑惑,随手拿出一个储物袋。
姜遇狐疑着将神识探入,里面是各种各样的布匹,它们都被放的整整齐齐,除了布匹还有成衣,甚至连针线都十分齐全。
他就是用这些为她做的衣裳吗?
时青悠悠笑道:“正如阿姐所想。”
听他说完,姜遇歪着头去看时青,问出了最想问的那个问题:“你是如何知晓我的尺寸的?”
“阿姐以为呢?”时青贴到她的耳边,姜遇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穿好的衣服,“自然是目测的,阿姐在想什么?”
他低声笑了起来,姜遇把头扭向另一边,耳尖却在一瞬间烧了起来。有些时候她也想清一清自己脑子里的黄色废料的。
姜遇嘴硬道:“我就是想的你说的那样。”
时青被她的样子可爱到,低头吻了她一下:“我只在夜里偷偷吻过阿姐。”
姜遇:“?!”
“如果不是这样,我的吻技为何会那么熟练呢?”
难怪了,真是难怪了!
她就说怎么第一次接吻时他怎么那么会,而且有些时候起床总感觉嘴唇火辣辣的。
当时她还可怜他什么都不懂,才主动去施展那个吻,结果自己根本就是送上门的羔羊!
姜遇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迅速穿好衣服,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再见!”
只留时青一个人笑着目送她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