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她男人过来看她的时候,便跟自家男人提了要出院的事。
李春霞家的条件本就不好,要不是她怀相不好,又差点流产,她男人也舍不得让她来军医院生产。
虽说生产完住的是八人间的病房,但一天五毛钱的费用,对他们家来说已经是天价了。
所以听李春霞说她想出院的时候,李春霞男人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就答应了。
两人带着孩子来医院大厅办理出院手续。
正在这时,姜雪怡发现儿子被掉包了,她跟贺承泽紧急联系了医院领导,医院也派出了人手,对进出的人员进行排查。
李春霞担心被发现,只能抱着襁褓里的孩子缩在角落里。
今天来医院的人又格外多,她男人去办理出院手续,一直在排队,也就一直没出院。
恰在此时,包子突然嚎啕大哭。
她担心包子的哭声把其他人引来,连忙哄他,端的是手忙脚乱。
可万万没想到,包子的哭声还是将姜雪怡给引来了。
该说啥,母子连心吗?
李春霞现在是一万个后悔,一万个懊恼。
早知道,昨天掉包完孩子,她就马不停蹄地出院了,之后再跟她男人解释也行。
就算医院有登记出入人员名单,她都已经一走了之了,天高皇帝远,就不信医院的人和孩子的亲生父母还能找过去,大不了,她就换个地方生活呗。
何必现在困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叫人亲妈给找来了。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为了心疼那五毛钱的住院费,想着一定要住回本,多呆那么半天了。
谁能想到,姜雪怡会这么快就发现自己的儿子被掉包了呢?
李春霞咬牙切齿,那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啊。
姜雪怡紧紧抱住襁褓,一张俏脸冷如冰霜,厉声斥道:“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要掉包我的儿子!”
李春霞长相朴素老实,心里还是有点小九九的,要不然也不能做出掉包孩子的事。
她咬着牙,打死也不回答。
深知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的道理。
贺承泽带着医院的一干领导赶了过来,焦急地道:“找到包子了吗?”
姜雪怡将襁褓里的儿子递给他看,怕吵醒包子,特意压低了声音:“你看,就是咱们的儿子。”
贺承泽轻手轻脚地接过襁褓,目光细细扫过婴儿的眉眼,右耳耳垂……
他松了一口气,身上那股劲终于泄了下来:“没错,就是咱们的儿子,咱家的包子。”
贺承泽拧着眉毛,看向李春霞:“那这个女人是?”
姜雪怡咬牙切齿地指着她道:“包子就是从她怀里找到的。”
姜雪怡翻着包子身上的衣服:“你瞧瞧,包子昨天身上穿的根本不是这样的土布做的衣服,一定是被她换掉的,还有这个腕带……李春霞,妇产科,住院号961422,包子的亲生母亲是我,怎么会是她的名字?”
李春霞冷汗直流。
贺承泽目光如电:“你快说,是不是你掉包的我儿子,还是你被什么人指使的?快说!”
如果光是姜雪怡一人,李春霞还不怎么怕。
姜雪怡长得年轻又漂亮,说起话来即便是生气的时候也是娇娇柔柔的,李春霞天然看不起这样的女人,不由得小瞧了她几分。
所以面对姜雪怡,即便她心中打鼓,也能强忍着不开口。
可面对贺承泽,这个从战场中厮杀出来的男人时,她的腿肚子抖得跟筛糠似的:“我……我……”
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黄院长走上前来,跟来负责办案的公安使了个眼色:“确定是她吗?”
姜雪怡客观地陈述:“我不知道是不是她干的,但是包子就是从她怀里找到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这么大阵仗,医院大厅里迅速围了一圈人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