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边,缓和了好一会儿,起身时候,还是一阵昏沉的险些摔个跟头,这,也是安眠药的副作用。
但,她并不知道。
堪堪扶住床头柜,也才站稳,又缓了一会儿,脑袋没有那么天旋地转晕乎乎的时候,才走向紧闭的房门。
门开的时候,厨房里已经响起叮叮当当做饭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一切,很生活。
阿鹿听到动静,匆匆把炖煮着的皮蛋瘦肉粥关小火,然后急匆匆跑出来,手上沾着的水渍,在小熊围裙上擦了两把。
“小童姐,你起来了。饿了吧,先吃个水煮鸡蛋垫垫肚子,今天早上是皮蛋瘦肉粥,马上好啊。”
昨晚她在那两个姓沈的混蛋走后,进去检查过,小童姐的身上,没有新伤。
突然想到什么:“对了,小童姐,姐夫在楼下等你,他说,等你醒了,就立即转告你。他有很重要的事必须今早就告诉你。”
司让?
简童眼底微微诧异,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表。。。。。。这么早?
心里却也是一突。。。。。。司让的举止,很不正常。
又对阿鹿有些无奈地说道:“别瞎叫啊,我和司让,不是你想的关系,和你说好几遍了。”
小丫头嘻嘻哈哈,把她往门口推:“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后还叫。快去看看吧。”
而后又叫道:“等一下。”话落,已经一溜烟跑到卧室里,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厚厚的外套,屁颠屁颠跑到简童身边:“穿上,外头可冷了。着凉不给你看病奥。”
简童眼底一暖,嘴里却说:“那不行,你不给我看病我就赖家里不工作了,以后吃你的喝你的让你养。”
阿鹿笑容灿烂地比了一个“okk”的手势:“快去吧。见完姐夫,记得上来吃早餐。皮蛋瘦肉粥,贼香。”
等到简童离开,防盗门重新关上,阿鹿脸上灿烂的笑容一垮,小脸上写满了心事重重。
她咬牙,也犹豫,她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简童夜里的事情。
但,小童姐好像不记得昨晚的事情。
那过会儿找机会试探一下小童姐。
如果小童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她,就不要主动提那个姓沈的了吧。
而此刻
简童裹着厚厚的外套下了楼。
站在楼洞口,抬眼,远远就看到对面的树荫下,一道高挑的人影,穿着昨天的衣服,安静地站在那里。
一场大雨过后,泥土青草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
雨露垂在草尖,晶莹剔透,欲落不落。
简童脚步不快,缓缓走向了树荫下,站在了司让面前。
他的脸上,伤痕还在。
他的衣服,今早没换。
他此刻,有些狼狈。
望着眼前这个脱去平时西装革履一言一行矜贵显露,此刻就是个狼狈的大男孩,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疼吗?”
独属于这个女人沙哑的嗓音响起,司让眼底一热,双眸紧紧看着女人不肯挪开半分,狠狠点头: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