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浔没有为尹家那位太子说话的意思,只是心想,赵持筠的话可能多少带了点偏见。
因为也许在赵持筠心中,没有人配得上李姝棠,正如李姝棠也这样想一样。
但放下小心眼,她们这样相处也好,有跟李姝棠共同的经历,以后回去的赵持筠就不算孤独了。在镜国想自己了,也有个人聊一聊。
这样想着,*甘浔在车上时就喘不过气。
她按下车窗,灌了几口冷风才停止胡思乱想。
气喘吁吁地出了电梯,开了门,一眼就看见赵持筠在沙发上睡得很香。
头枕在靠枕上,身上盖着深色的毛毯,卷散的长发随意地铺开,屋子里暗得让人想跟着一起睡下去。
甘浔开了灯。
赵持筠被灯光跟动静打扰到,将手腕搭在额头上,勉强睁开了眼,然后缓缓坐起身。她睡得晕晕沉沉,看见甘浔,有些苦恼地问:“我睡了多久,你都下班了吗?”
甘浔恍惚地站在客厅中央,也忘记换鞋,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看见她一张一合的嘴,但是没听见她说了什么。只是用不重不轻的声音问,“我打电话怎么不接,静音了?”
赵持筠“啊”了一身,在沙发左右环顾,在沙发的夹缝中找到手机,打开看了一眼,“是静音了,睡前在看电影,也没及时查看信息。”她说着抱歉地笑了一笑。
甘浔也就跟着笑笑,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
她清楚,赵持筠不是那种会时刻盯着手机跟等消息的人,做什么事都专心致志不分神。
顶多途中起身倒杯水时,会看一眼有无要紧消息。
此前,甘浔从没有因为这件事抓狂,这次是个例外。
赵持筠看到未接电话跟时间点,问坐在旁边擦汗的甘浔:“你提前回来是为这个缘故?”
甘浔点头,点得很惭愧。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那个当下惊慌失措。
班不想上了,催司机开快点的时候安全也不想要,开门之前她想,如果赵持筠真的已经离开,她没有办法平和地接受秋冬的来临,可能要一蹶不振地躺上几天,像电影里那样。
赵持筠没有笑话她大惊小怪,而是抱住她说:“怪我,下回我睡觉前都告诉你,好不好?今天实在困得厉害。”
但是甘浔一点都不怪赵持筠。
赵持筠谈到一个患得患失的女朋友,一定也很苦恼。
于是甘浔跟她说:“不用的,你别在意这个。下回再有这种情况,我就先等两个小时,再想办法找你好了。”两个小时,哪怕是睡过去了,也应该能醒。
赵持筠点头,“好,反正只要我还在这里便不急着找。”
后面还有半句话,但甘浔只是看了她一眼,她就没有再说了。
甘浔的眼神带着不自知的脆弱跟哀求,表情分明是温柔的,却又像一阵薄烟,一扇就会散开。扇子在赵持筠手里,她忍住了没有挥手,静静地度过了这个刹那。
因为当天的吹风跟降温,甘浔当晚就病倒了,发起高烧,跑了几趟医院才好得差不多。
康复后几天,还时不时会咳几声。
她痛定思痛地趁着午休,挑了几件棉袄羽绒服发给赵持筠,说冬装要准备了,喜欢哪一件。
赵持筠:[都丑,为何冬衣如此乏味。]
甘浔不知道冬衣怎么就乏味了,镜国的冬衣很多姿多彩?
[基础款都是这样,镜城的冬天有冷的时候,至少要准备两件。]
谈到这里,有条消息进来。
唐思藤跟岑向蕊的沟通很顺利,第一笔还款已经到账了。
甘浔当晚就带赵持筠庆祝了一餐,餐后问她,周末想不想跟自己去看车。
“按约,我们该买一辆,出行会方便些。”
赵持筠高兴地答应下来,“也好,免去打车等车之麻烦。”
“不过没办法配个司机。”
赵持筠纳闷地看她,“你不是会开吗?”
“我是说,我没有办法什么都给你配上。”甘浔不得不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