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的话说得不好,你埋怨我,我一直想解释。”
“别拖着人加班了。”
“她无妨。”
赵持筠转开头,不可置信地笑了一声。
“好,只管谈。”
赵持筠的公寓租得不大,胜在崭新安静。
她不久前刚搬来时,李姝棠没有出面,只让助理过来帮忙。
并把当初重金购得、得到赵持筠称赞的古琴送了过来,算作乔迁礼。
琴如今就放在客厅一角。
赵持筠说,“坐吧,我就不给你泡茶了,聊完你早些回去。你明天一早还有事吧,尹哲要登门?”
“只是商谈些事。”
赵持筠笑了,“商谈婚事你就直说,我又不会多想。”
她今晚听出来了,骆家急着安排李姝棠跟尹哲的婚事,是怕骆老先生突然撒手人寰。
李姝棠面色几变。
“有话就说。”赵持筠催促。
“让你孤零零过除夕夜,我放心不下,若哪日我们回去了,你阿姐问起今夜,我如何交代。就算不为你,好,我很是孤独,也希望你陪我。你何故生气到拿那些话来呛我?”
“你问我算什么,这话甘浔也问过,我那时自信,如今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你与我说了多次你孤独,举目无亲,你受伤的事骆家查了一半没下文,我们都知谁在偏袒谁,我因此为你担忧,盼你平安。可是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
“什么?”
“我赵持筠,”
她莞尔,又很快收起笑容,疏离客气地提醒:“从不是给人缓解寂寞孤独用的。”
李姝棠惊得站起,“我从未这样想过。”
“可是你说多了,我就不得不这样想。”
“我只是向你坦诚。”
“坐下吧。你说回去后怕我阿姐问起,姝棠,你真的还笃信我们会回去吗?”
“怎能不信,即便三五个月回不去,三年五载难道不能?”
赵持筠戳破道:“你若笃信能回去,不会任由自己在险境,又这样听从一切安排。”
“你会离开,便是辛苦生活三五个月,三年五载又如何?像我曾经跟甘浔生活,我觉得日子即便苦些,也只是体验……”
“且慢。”
她话说到这里,抬手让李姝棠不要开口,兀自想了很久,也算明白了。
原来有这层道理。
她原本也猜想几分,可伤心多过理智,从来没有明晰过。
她想到甘浔蹲在地上一个人哭的样子,那么高的一个姑娘,蹲在地上,头垂着,如果她不爱也就不爱了,又难过什么。
赵持筠继续说下去,“姝棠,你比我聪慧,你心中真信我们还能回去吗?回到同一个地方?”
“我信。”李姝棠强调,“才不过几个月,你怎能不信,说不准就是明日。”
“那最好了。”
赵持筠颔首,不愿再同她就此事再详谈。
可以骗别人,骗不了自己。
“你今晚跟我说这些,可是为了甘浔?能不能告诉我,为何又去找她,她纠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