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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古庙青灯孑然一身二（第1页）

“是那个学姐？”

顾秋绵问。

张述桐仔细打量了一下秋雨绵绵，发现她真有点做侦探的天赋。

“是。”他的语气下意识加快，“她有个亲戚在师母当年的大学里，准备托亲戚问问那一届的社团成员，看。。。

林昭在青石村停留了三天。他没有离开那口干涸的井，也没有再踏入任何一户人家。村民们依旧闭门不出，仿佛整个村庄都在进行一场漫长的忏悔仪式。但每天清晨，总有一碗清水、一块粗饼被悄悄放在桃树下??那是他们唯一敢表达的歉意。

第三天夜里，风忽然停了。山间万籁俱寂，连虫鸣都消失了。林昭靠在桃树边假寐，忽然听见录音机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他猛地惊醒，发现屏幕竟自动亮起，波形图如心跳般起伏，随即跳出一行字：

>“第七站：铁锈镇。

>那里有座废弃的广播塔，曾播放过‘净化之声’。

>但现在，它该说真话了。

>林昭哥哥，你能替我按下开关吗？”

文字消失后，画面切换成一段模糊影像：一座锈迹斑斑的金属高塔矗立在荒原上，塔顶闪烁着微弱红光，像一颗不肯熄灭的眼睛。镜头缓缓拉近，塔身上依稀可见刻痕??是无数名字，层层叠叠，深深刻入钢铁之中。

林昭认得那个地方。十年前他曾随调查团去过一次，名义上是检修信号设备，实则是去销毁一批“异常音频档案”。当时带队的技术员疯了，临死前反复念叨：“它们在塔里唱歌……全是孩子的声音。”

他收起录音机，将萤萤的母亲留下的日记小心包好，放进背包最里层。临行前，他在井边跪下，对着那株新生的桃树磕了一个头。

“我会把你的故事带到下一个地方。”他说，“不止是萤萤的故事，还有所有被埋进地底的名字。”

走出村子时，晨雾弥漫。山路两侧的野草上挂满露珠，每一颗都映出一只漂远的纸船倒影。林昭知道，这不是幻觉。这是记忆留下的痕迹，是小芽用存在换来的回响。

抵达铁锈镇已是第五日黄昏。

这座小镇早已被官方除名，地图上只剩一片灰色空白。曾经因矿产兴盛的城镇如今只剩断壁残垣，风穿过空楼发出呜咽般的呼啸。广播塔孤悬于镇北高地，如同钉入大地的一根铁钉，牢牢锁住某种不该苏醒的东西。

林昭沿着倾斜的钢梯攀上控制室。门没锁，只挂着一把生锈的链条，上面贴着泛黄警告条：

>【禁止开启主频发射】

>【违者将以危害社会稳定罪论处】

他撕下封条，推开门。

屋内布满灰尘，仪器却奇迹般完好。中央控制台上，一台老式磁带录音机静静躺着，插着一卷未标名称的黑色磁带。林昭犹豫片刻，还是按下了播放键。

刹那间，整座塔开始震动。

无数声音从扬声器中涌出??不是杂音，不是噪音，而是一段段清晰的记忆独白：

>“我叫阿土，六岁。昨天他们说我脑子坏了，送我去吃药。药片是蓝色的，吃了就记不清妈妈长什么样……”

>

>“我是李婉清，教师。我在课堂上提了一句‘1987年冬令营火灾’，第二天就被带走。现在我的学生都不记得那场火，可我记得，烧了整整两百个孩子……”

>

>“爸爸，你在天上能听见吗？他们说你是叛国者，可你说过要带我看极光的……我折了一千只纸鹤，藏在床底下，等你回来……”

声音层层叠叠，越积越多，仿佛这十年来所有被抹去的声音都被压缩在这卷磁带里，只等一个唤醒的契机。

林昭眼眶发热。他明白过来??这不是普通的录音带，而是“记忆收容计划”的反向备份。当年有人偷偷录下了清洗过程中的遗言，藏进了这座被遗忘的塔。而小芽，早在多年前就已找到它，并等待此刻的重启。

他颤抖着手，将录音机接驳到主发射系统。

“如果声音能成为钥匙……”他低声说，“那就让全天下都听见这些名字。”

他按下发射按钮。

刹那间，广播塔爆发出刺目红光。电磁波以不可见的形式冲破云层，向四面八方扩散。方圆百里的老旧收音机、电视机、电话座机同时自行开启，播放出那段混合了哭泣、低语与呼唤的音频。牧民家的半导体里传出童谣；城市写字楼的电梯广播突然念起陌生人的生平；甚至军方雷达站也捕捉到异常信号??那不是敌情代码，而是一首未完成的诗。

>“雪落下来的时候，

>我以为世界变白了。

>后来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