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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6献俘(第1页)

“如果是骗我们呢?”耶律九哥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道。

在场大人都只是一笑,然后以为童言无忌,并不在意。

皇帝笑着给自家女儿解释:“代国有十万兵马,就算输几场也败不到哪去,周国如果赢了不必这样。。。

雪融后的草原如同初醒的婴孩,泥土松软,草芽破土,溪流重新在沟壑间叮咚作响。休园的清晨不再被咳嗽与寒颤惊扰,取而代之的是学堂里稚童清亮的诵读声,和远处牧人赶羊出栏时悠长的呼哨。八哥的身体一日日好起来,虽仍瘦削,但眼底那抹沉郁已悄然褪去,换作了某种近乎坚定的光。

赵立宽没有走。他住进了休园东侧一间低矮的土屋,屋内陈设简朴至极:一张木床、一桌一凳、一架书柜,墙上挂着一幅手绘的北疆水利图。每日天未亮,他便起身,在院中劈柴烧水,然后步行至学堂,坐在最后一排听孩子们念书。有时讲到《孟子》中的“民为贵,社稷次之”,他会微微颔首;若听见有孩子将“仁政”二字读得生硬,便会上前轻声纠正:“仁,是心软,不是软弱。”

这日午后,阳光斜照,他正蹲在菜圃边教几个少年辨认芜菁与芥菜的幼苗,忽见顾英策马而来,风尘仆仆,额角沁汗。

“大帅,”顾英翻身下马,声音压得极低,“辽境传来急讯??北府宰相耶律秃花已于三日前起兵,拥立公主旗号,攻占临潢府。他宣称奉‘先皇后遗命’与‘阿休哥血书’为正统,已得七部响应。但他……”顾英顿了顿,眼神复杂,“他在檄文中称您为‘摄政王’,说您将辅佐公主重建大辽。”

赵立宽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眉头微蹙。

“胡闹。”他轻声道,“我不是什么摄政王,更不打算做辽国的权臣。”

“可他已经打出您的名号。”顾英急道,“如今草原上许多部落都以为您已与北府联手,准备南北夹击代国朝廷。沈天佑已在归化点兵,说要‘先发制人’,趁机夺取幽云十六州;朱定国则密奏朝廷,称您‘私通外敌,图谋不轨’。京中已有御史弹劾,说您‘形同割据,实为逆贼’。”

赵立宽沉默片刻,转身走向屋内,从书架底层取出一只铜匣,打开后是一卷泛黄的羊皮地图,边缘用细绳缝合,封口处印着一只展翅的青鸟。

“青鸟计划第三阶段,启动。”他说。

顾英一震:“您要动用‘暗渠’?”

“不止。”赵立宽目光如铁,“传令下去:归化军不得擅动一兵一卒,违令者斩。同时,派出十支‘信使队’,携带我的亲笔信,分别前往西域回鹘、吐蕃僧团、五台山慧觉大师、河西李氏商帮、以及契丹南院旧部。信中只写一句:‘我未起兵,因我不愿再见尸横遍野。若有人以我之名行杀戮之事,便是背我初心,我必亲自讨之。’”

“那北府那边……”

“派人潜入临潢,找到耶律秃花。”赵立宽缓缓道,“告诉他,我可以助他稳定局势,但条件有三:第一,立即停止以我名义发布任何政令;第二,废除一切称帝称王之议,改立‘草原共议会’制度;第三,释放所有被囚禁的南院官员,开放粮仓赈济灾民。若他答应,我可提供三年军粮与百名农技师、医师支援。”

顾英欲言又止:“可他若不从?”

“那就让他试试看,没有人心的支持,能走多远。”赵立宽望向窗外,“真正的力量不在刀锋,而在百姓是否愿意为你开门、送饭、传话。十年前我靠这个活下来,今天我也靠这个站着。”

三日后,一名蒙面女子夜入休园,身披黑袍,脸上覆纱,却被守卫识出腰间所佩银鹰短匕??那是皇室近卫才有的信物。

她被带至赵立宽面前,摘下面纱,竟是原辽宫女官苏合,曾随侍皇后多年。

“奴婢九死一生逃出上京。”她跪地泣诉,“陛下……已非人矣。他下令将先帝棺椁焚毁,骨灰混入酒中赐予群臣饮下,说是要‘共承刚烈之血’。皇后血书之事泄露,三族尽诛,连襁褓婴儿亦不能免。北府虽起兵,然其本意并非为民,而是欲借公主之名掌控兵权。他们早已联络代国密使,许诺若助其夺位,愿割让阴山以南三州。”

赵立宽闭目良久,指尖轻敲桌面。

“所以,这又是一场交易。”他低语,“用一个暴君换另一个野心家。”

苏合点头:“公主若真回国,不过又是棋盘上的子。唯有您……唯有您能让这片土地真正喘息。”

赵立宽起身,走到院中,抬头望天。春夜星河璀璨,银河如练,横贯天际。

次日清晨,他召集休园所有师生、牧民代表、萨满长老,于神木之下举行集会。

他站在高台上,手中握着一封染血的信笺??正是苏合带来的皇后绝笔原件。

“你们都以为我在等一个机会。”他开口,声音不高,却穿透风声,“等辽国内乱,等代国衰败,等天下大势倾覆,然后我挥师南下或北进,成就一番霸业。可我要告诉你们??我从未等过那一天。”

人群静默。

“我等的,是从今往后的孩子不必再问‘父亲去哪儿了’,母亲不必再抱着孩子的尸体哭喊‘为什么打仗’。我等的,是春天来了,人们关心的是种子能不能发芽,而不是城墙会不会塌陷。”

他展开那封血书,朗声念道:

>“吾儿八哥,娘未能护你兄长周全,亦无力阻君父疯狂。今自缢于槐下,唯愿你存一线清明,莫为权争牺牲苍生。宁做草间自由雀,不为金笼悲鸣鸟。若世间尚有一人记得仁义二字,请代我护她周全。”

全场啜泣。

赵立宽将血书贴于神木之上,取出火折,点燃。

“此仇不可不报,但复仇之路,不由刀兵开辟。”他说,“今日起,休园正式成立‘北疆民议盟’,凡愿弃私兵、开仓廪、办学堂、行医救人的部族,皆可加入。我们将以商贸联结各部,以教育启蒙孩童,以律法约束首领。若有谁敢挑起战端,毁约背信,联盟将断其盐路、粮道、商道,使其孤立于草原之外。”

他顿了顿,环视众人:

“这不是战争的开始,而是对战争的审判。”

消息如风般扩散。半月之内,十七个中小部落宣布脱离北府控制,加入民议盟;西域商队主动绕道休园,带来棉布、茶叶与药材,换取草原羊毛与皮货;更有数十名年轻士子自中原南来,自愿留下任教,说“此处才是真儒道所在”。

而临潢府内,耶律秃花接到赵立宽使者递来的最后通牒,勃然大怒,摔杯骂道:“他竟要我交出权力?!”

幕僚低声劝道:“将军,如今我们缺粮少药,百姓怨声载道。若无归化支援,怕撑不过今年秋收。况且……民心已渐渐倒向休园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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