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舅舅正是蜀地人,在光禄寺任职颇得皇后赞赏,不断提拔。
他帮着居中说话,才让展柜吃上了朝廷的饭。
展柜也十分上道,他到这来吃酒吃菜从不取分毫不说,逢年过节还有贵重礼品。
崔明生今天也是邀一位好友来这相聚。
看着栏杆外洛水荡漾,波光粼粼,对岸河边孩子嬉戏打闹,老人在后面担心的招呼。
不一会儿,他邀的殿中御史杨宝到了。
他亲自出迎行礼,邀请坐下。
随后酒水菜肴很快上来。
发小专门介绍:“这一尾十斤金鲤,今早才从渔夫手中收的,专门为两位官人准备着。
也只有两位才配享用此等稀奇之物。”
这话把崔明生和杨宝都说得很高兴。
两人互相行礼落座,恭维几句。
杨宝才道:“催兄好雅致,这地方临水而建,在洛阳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不可多得啊,多谢催款待。”
“哪里哪里。”崔明生拱手。
随后放下酒杯缓缓道:“杨兄听说陛下欲调关中十一军镇堡寨兵马北上策应赵立宽之事吗。”
“听说了,这件事也没在朝上议论,我看陛下是乾纲独断,不想别人掺和啊。”杨宝也缓缓放下筷子,目光中别有意味,郑重看着他。
崔明生给自己倒了杯酒,又给杨宝斟满,随后一饮而尽。
“关中之前已经有百姓不堪重负而奋起,陛下怒杀数百人,血流成河,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这样下去岂是长久之计,如今又要增兵四万,需再调多少民夫?”
崔明生越说越气:“河北十万,河东十五万,关中五万,三十万大军调动,百万百姓不事生产,不得安宁。
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要激起大规模民变?”
杨宝左右张望,连摆手:“催兄,可不敢乱说,小心隔墙有耳啊。。。。。。”
随后压低声音:“此等大事,皆在陛下与诸位相公,哪轮得到你我商议。”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都是御史,在下是侍御史,杨兄是殿中御史,御史就应监察百官,直言谏上,岂能畏首畏尾。”崔明生义正辞严道。
杨宝笑了笑,微抬眼帘:“话虽如此,岂不见御史中丞吕辙的下场?
忤逆陛下便是咱们顶头上司不过一话的事,你我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
没等催明生继续说话,杨宝接着道:“我记得催兄高中六年吧?”
崔明生点头。
“你不过三十出头,如此年纪便从地方到了京城,又到了大理寺任职兼侍御史。
如此大好前程,何必去趟这趟浑水。
听为兄一句真心实意的话,此事乃陛下,两位最得势的相公,吴相公,司马相公都同意的事。
赵立宽如日中天,威名赫赫,朝堂之上陛下为支持他连亲卫亲王都处理了。
现在街头巷尾,小儿的儿歌里唱的都是他。
别在这时候去触霉头,你的十年寒窗不可白费啊,不为自己,也为家人想想。”
良久,崔明生叹口气:“唉。。。。。
难怪外人说我们蜀人重利轻义,做生意赚得腰缠万贯,朝堂上没有建树!
杨兄,我只言相告,今日请你来就是想邀你一道上疏谏言此事,请求陛下不要调动关中兵力,劳民伤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