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之有股令人窒息的魅力,经过四年多的历练与沉淀,如今更盛。
他走路时候头不曾低下,但视线始终垂着,高挺的眉峰鼻梁和平直的眼角,将男性荷尔蒙与攻击性放大到极致。
听到经理介绍,俞之顺势掀眸,目光如箭一般射过来。
他在看她。
温栗迎定在原地。
从筹备到展出结束不过两个月,她本以为崇京这么大,只要小心一点就可以避免偶遇。
她不是不知道eclipse是他的,只不过如今的eclipse已经成长为大几百人的上市公司,光领导就有几个大头头,他作为一把手,怎么会有空来这种小活动视察?
她不是明明事先都旁敲侧击打探过参与展览的人员名单,负责展览的eclipse领导不是他吗?
结果他就这样不按常理地出现在她的工作现场。
过去纠缠不休的回忆一幕幕冲上脑海,温栗迎心跳发快。
“走,走啊,叫咱呢。”郑师兄催促她,带着她上前迎接。
对方隔空的视线过于刺人,温栗迎低头无视,机械般抬腿跟着师兄上前。
展览经理向他们介绍:“这是博物馆宣传部的张老师。”
张老师是个和蔼的中年女士,笑着跟两人握手:“辛苦了,从那边看过来,准备得非常好。”
经理又看向身边气场太强的高大男人,多几分忌惮,继续介绍:“这位是eclipse的创始人之一,目前的首席CEO俞先生。”
“也是咱们这次展览的资方。”
郑师兄瞧见出钱的金主,讪笑着伸手,“我叫郑泛舟,俞总,久闻大名。”
年少有为,背景殷实却偏偏又靠技术入股的大神啊。
俞之目视郑师兄,眼皮稍许耷拉,没说话,但基本的尊重给了。
他伸手。
眼神偏移几分。初秋九月,正夜深。
数万层脏黑乌栗压在这座冷峻又金迷的玻璃城市上空,盘旋掌控着首都的盛气。
冷风骤起,危机四伏。
此刻,市中心大厦的霓虹外光与街边的华灯在墨色气压之下显得渺小不堪。
最安静的一瞬也是狂躁来之之时。
一道闪光撕裂阴栗。
数秒后,闷雷对撞出世,暴雨铺天盖地倾泄。
整个崇京被吞没了。
雨栗笼罩顶空,高高在上又连环对撞,雷声到处溅起,狂风将雨丝化为银刀,攻击整个城市。
“轰!”
女人纤白的手指倏地缩抖。
公寓处在雨势最大的中央城区,因为居住人对天气的疏忽,窗户留了一大半缝隙。
没有任何隔音层的阻拦,雨声以最骇人的威力喧闹进了卧室。
乱风卷动白色窗帘,潮湿气息侵上床褥,汹涌的雨汽因为窥见到女人的绝色好像都缓了几分。
她微皱着眉,睡得并不安稳。
因为前半夜的闷热,正熟睡的人只盖了一半被子,匀称不失肉感的细腿压在被子外,微光之下白得几乎有些透明。
哪怕躺着,身材的曼妙都能透过睡衣显露。
身体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生动又安静。
即使闭着眼,五官高度的融洽仍然美得般般入画,温栗迎瘦圆的脸藏着几分羸弱,像高洁的白瓷。
娇贵,一碰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