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干脆的掌掴抡在俞之脸上,打得他微微偏过头去,腮颊发硬。
巴掌声在死寂的别墅客厅里格外刺耳,像把利剑撕裂了空气。
穿过旁观人的喉管,令人窒息。
俞漫打完他的手腾在半空微微发抖,气得眼睛发红:“疯了你”
俞之跪在地上双手被绑在身后,干咳一声,恶劣一笑,然后把另一边脸偏过来,等着她继续打。
他余光斜视,丝毫不落下风,“成啊俞总,岁数见长,力气倒一直不错。”
俞漫眼里冒火,抬手,下一巴掌就要落下去。
“妈!”旁边坐着的俞贺新赶紧叫住她,神色紧张:“别动手,哥也不是故意的。”
俞漫回头,气得发笑:“他还不是故意的?他把咱家人的脸都丢干净了。”
“你跟他一样不明事理了是吧!?”
俞贺新叹气,“今天那些人对哥什么态度您又不是看不出”
坐在一侧单人沙发的父亲贺柏高摇头,“贺新,行了。”
“别人看不惯你,你就这么反应?”俞漫更生气了,精致的脸庞几乎要因为愠怒挤出皱纹,指着跪着仍然高大的俞之,眯起眼:“这些年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做事不留余地,看不惯上去就还手,你这样跟外面的流氓混混有什么区别!”
俞之跪得累,换了个姿势,嗤笑:“我不就是流氓混混。”
俞漫皱眉:“你!我要知道你本性难改,当初就应该让你烂在村里!”
她从小便游迹于上流圈暗潮涌动的名利场,不屑用拳打脚踢发泄,尽力克制后忍下了怒气,回头知会那对父子:“你们先去休息,我单独和他谈。”
这样的事在家里仿佛早已是家常便饭,贺柏高和俞贺新父子默契起身,把空间留给他们母子。
等客厅里的人都走干净了,俞漫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抿着。
就让他那么跪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砖面上。
她迅速平复了心情,神色一如平日里淡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干。”
“想耍小聪明?”如果让俞之的兄弟还有曾经被他教训过的人知道,他光天化日之下以这种形式被一个见了血就晕的娇弱姑娘打了这么多拳,估计眼睛都要惊到地上了。
温栗迎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使了吃奶的力气往他身上胡乱砸,气得理智全失:“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惹过你吗?”
“为什么!!我不是我不是说了你开条件”
“呜”今天是俞贺新母亲俞总的生日,俞家在特级五星酒店办了酒席,俞贺新特地邀请温栗迎一家过去吃饭。
温栗迎穿着礼裙跟着家人四处社交,全程像个没魂的瓷娃娃似的眼睛都不敢乱瞟。
今天的场面比那天在俞家花园的酒宴还要正式要隆重。
她一到这种地方就发怵,生怕说错话做错事,也怕被人打量。
找到机会她找了个法子溜到没人的地方透气。
温栗迎站在走廊窗口暗自沮丧,羡慕妹妹习真自带社交属性,无论跟谁都能聊得好,在这样的场合下跟在父亲身边完全是加分项。
而她傻傻的,别的老板及其家属跟她搭话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最近降温,穿这么少吹风,小心着凉。”
温栗迎回头,看着走近的俞贺新,双眸一亮:“贺新哥?”
“家里一有这种事我就腾不开身。”俞贺新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熟稔地给她搭在肩上,“都没机会和你们聊。”
他忽然靠近,身上温暖清香的气息袭来,温栗迎屏住呼吸,心跳加速。
带着他体温的外套贴在身上,暖洋洋的,她懵懂抬眼望他的目光尽是动容:“谢谢。”
俞贺新走到窗口,双臂搭着,舒了口气:“应酬真是累人啊。”
温栗迎侧身,陪他靠着,“但你做得很好。”
“我连说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