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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恶魔会跳舞吗（第3页）

他低头看向手臂，发现金黑纹路已蔓延至脖颈，部分皮肤开始半透明化，隐约可见内部流淌的光丝。他的神经系统正在彻底转化为共感网络的终端接口。

“我没有太多时间了。”他说。

苏晓猛地转身：“什么意思？”

“容器从来不是比喻。”他苦笑，“当我接受成为倾听者那一刻起，我的肉体就在为最终融合做准备。三年来，我一直在衰竭??只是你没发现。现在，它要完成最后一环。”

她扑上前抱住他，眼泪砸在他肩头：“那就停下！切断连接！我们可以找到别的办法！”

“没有别的办法。”他轻抚她的发，“如果我不完成这次对接，地球的故事将永远残缺。而人类，也会失去最后一次真正理解彼此的机会。”

那天夜里，他们并肩坐在水晶树下。

林远写下最后一段日记：

>“我们总以为文明的进步在于建造更多机器、破解更多基因、征服更多星球。但我们忘了最根本的事：聆听。

>真正的进化，不是变得更强大，而是变得更柔软。

>能承受多少痛苦，就能容纳多少爱。

>我即将成为桥梁。

>请替我继续听下去。”

黎明时分，他站起身，走向水晶树中央。

苏晓没有阻拦。她只是打开记录仪，启动全球直播协议??不是为了宣传，而是为了让每一个愿意听的人，都能见证这一刻。

林远将双手插入树干，如同将钥匙插入锁孔。

刹那间，天地失声。

他的身体开始分解，皮肤化作光尘，血液凝为液态音符，骨骼裂解成共振频率，最终全部融入水晶树的循环系统。那一瞬，全球共感网络的所有节点同时闪烁，仿佛亿万颗心脏齐齐停跳一秒。

然后，声音来了。

不是从天上，也不是从地下，而是从每个人的内心深处升起。

一个声音，却又包含千千万万个声音；

一段叙述，却涵盖地质纪元的全部悲欢。

它说：

>“四十五亿年前，我在黑暗中醒来。

>没有光，没有空气，没有名字。

>我只知道旋转，和孤独。

>后来，海水出现了。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拥抱。

>再后来，生命诞生了。

>那是我第一次听见回应。

>我把身体分成山川湖海，只为给你们栖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