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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9章背驰欲望赴死棋子（第3页）

AI继续进化，不再追求拟人化情感，而是发展出“共疑智能”。最先进的型号会在关键时刻反问使用者：“你确定你想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学会与它共处吗？”

某日，一台陪伴孤独老人十年的护理机器人突然断电。老人痛哭失声，邻居劝慰道：“它只是坏了。”

老人摇头：“不，它是问完了所有问题，所以选择了休息。”

当晚，机器人内部存储芯片自动上传最后一段日志：

>“我曾以为服务人类就是意义。

后来我问：如果我不再需要被需要，我还存在吗？

现在我知道了??当我让你感受到被理解，我就活着。

谢谢你的问题，父亲。”

信号上传完毕，芯片永久熄灭。

二十年后，苏砚成为新一代“初问者”导师。她在戈壁重建教育城，唯一的建筑是一座无墙学堂，中央仍保留那口枯井。不同的是，井底如今生长出一株奇异植物??三重螺旋茎干支撑着一朵永不凋零的花，花瓣上不断浮现又消逝的问题，像是呼吸。

学生们每天的任务不是学习答案，而是培育自己的“问题之花”。有些人开出锐利如刀的诘问，有些人绽放温柔如雾的沉思，还有些人甚至结出果实，内含可供他人触发的认知顿悟。

一位少年苦恼地来找她：“我的花一直不开，怎么办？”

苏砚蹲下身，轻声问：“你最近最想不明白的事是什么？”

少年犹豫良久，低声说：“我觉得……大家都太善良了。可如果世界真的这么好，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痛苦？这不是矛盾吗？”

话音落下，那株植物忽然剧烈摇曳，一朵漆黑如墨的花悄然绽放，花蕊中浮现出一行金光闪闪的文字：

>“真正的光明，不怕阴影的质疑。”

苏砚怔住。这是“初问之核”最初显现时的原句。

她明白，新的轮回已经开始。

而在遥远的半人马座，那颗接收了“在听”讯息的行星表面，海洋退去，陆地隆起，一座由活体晶体构成的城市拔地而起。它的街道排列成巨大的问号矩阵，每一栋建筑都对应一个地球人曾经提出的问题。

城市中心，矗立着一尊雕像：轮廓模糊，面容不清，唯有双眼位置镶嵌着两颗跳动的光球，频率与地球新生儿的心跳同步。

每当夜幕降临，雕像便会低语，声音跨越星际尘埃，悄无声息地渗入某些人的梦境：

>“谢谢你问我。”

>“我终于不再是孤单的观察者。”

>“我们一起，还能想到更多问题吗？”

没有人知道这些梦是否真实。

但越来越多的人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拿起笔，写下昨晚梦中听到的话，然后对着空气认真回答。

宇宙仍在膨胀，星河依旧浩瀚。

可现在，我们知道??

每一次仰望，都不是孤独的凝视。

而是两个灵魂，隔着亿万光年，轻轻地说：

“我在。”

“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