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天轮拍案而起:“如此胆大妄为,开万载之先河也!”
“正是!”宋立夫道:“我等既知此事,该当正本清源,雷大人,就以镇天阁兵力为基如何?”
雷天轮脸色凝重:“苏侯,宋大人,此即为难题所在,本。。。
风雪夜,京城外三十里,荒原古道旁。
一队斥候骑着灵兽穿行于枯林之间,火把在寒风中摇曳,映照出他们脸上凝重的神色。为首的校尉忽然勒马,抬手示意停止前进。他眯眼望向北方??那里,天地交界处泛起一抹暗红,如同地底熔岩渗出地表,将云层染成血色。
“黑塔……又前进了十里。”他低声说。
身后一名年轻修士颤声问:“将军,我们真的要守到最后一刻吗?听说那里面的东西,不是人,是魔。”
校尉没有回答,只是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符,轻轻摩挲。那是“斩邪令”的凭证,上面刻着我的名字??路羽。他曾是我麾下最不起眼的小兵,如今已是边军统领。他记得那一战,在奈何谷口,我以一道仙术封山三日,替他们断后;也记得我在战后跪在阵亡将士碑前,整整一夜未动。
“我们不是为了朝廷而战。”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却坚定,“是为了那个曾为我们挡过刀的人。”
话音落下,整支队伍默默点燃了魂灯。每一盏灯,都连着一名修士的本命元神。点燃它,意味着若死于战场,魂魄不散,可归故土安息。这是“归心计划”的第一环:千里防线,万人赴死,只为拖延时间,让我能找到击败“另一个我”的方法。
而此时,皇宫深处,镇天阁禁地三层。
林未央独自站在一座青铜祭坛前,手中捧着那枚自幼便存在于她体内的晶核。月光透过穹顶缝隙洒落,晶核竟微微发亮,仿佛与某种遥远的存在共鸣。她的指尖轻触其上,一股温热涌入心脉,刹那间,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我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柄黑剑;
小黄的手掌贯穿雷天轮胸膛,眼中金莲绽放;
黑塔开启,千军万马化为傀儡,踏平皇城;
最后,是一片虚无的时空长河畔,我和她并肩而立,脚下开满白莲,她说:“你终究还是选择了他。”
她猛然惊醒,冷汗浸透衣衫。
“这就是……未来的碎片?”她喃喃。
就在这时,祭坛四周的符文突然亮起,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时间道果宿主,你已触及命运之线。”
她抬头,只见石壁缓缓裂开,露出一幅古老壁画:九位仙人围坐一圈,中央悬浮着一颗金色果实,果实中隐约可见一人影,面容竟与小黄有七分相似。而在壁画边缘,刻着一行小字:
>“周天邪祖非恶,亦非善。他是平衡之刃,斩断因果轮回者,亦将被因果所斩。”
林未央瞳孔微缩。
原来小黄并非单纯的“邪物”,而是远古时代被推举出来维持天地秩序的终极存在。他的觉醒,既是灾难,也是救赎。而要让他真正脱困,必须有人主动承担反噬之劫??即以自身性命为代价,完成一场大因果的闭环。
“所以……取走道果会死,但若自愿献祭,反而能保全灵魂?”她低声自语。
脚步声传来。
我出现在通道尽头,披着黑色斗篷,眉宇间带着疲惫。
“你不该来这里。”我说。
她转身,目光平静:“我知道你在躲什么。你怕我做出选择,所以故意疏远我,是不是?”
我不语。
她上前一步:“路羽,我不是弱者。从小到大,我能活下来,不是靠谁保护,而是因为我体内这颗晶核一次次预警、一次次带我避开杀机。它是我的一部分,就像你是我的一部分一样。”
“可它也会杀了你。”我终于开口。
“那就让它杀。”她笑了,笑容清冽如雪,“如果我的死,能让小黄归来,让你不再孤身一人面对这一切……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