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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铭记(第1页)

昨儿凉了一天,今天一大早羽涅人尚在梦中,因早早被热气侵扰的睡不着。

不到卯时,就被热的从榻上爬了起来。

宫人给她梳妆时,翠微遣两个守卫多搬来了一个冰鉴进来,寝殿中的温度方才降下去不少。

梳洗完毕,换了常服。羽涅手拿毛笔坐在书房的长桌前,牙齿咬着笔杆,看着自己写的字,越看越不忍直视。

她跟前坐着的,正是陈家的女家主——陈清。

早在人到来之前,她已从宋蔼口中听闻了陈清的诸多事迹。说此人不仅一手书法精妙绝伦,吟诗作曲之道更是样样精通,加之品性高洁、德行出众,深得太后与太皇太后的赏识与器重。

正因如此,陈清曾被特聘任为宫中诸公主、郡主的女师,专门教导她们典籍要义,佛道精蕴,以及书法技艺。

这“女师”并非任何官职称谓,而是因对方博通经史,有林下风气,太皇太后特赐的敬号,并严明被教导者皆执弟子礼。

今日陈清先教她写书法。

北邺人日常使用的都是小篆,只有特殊文书、器物、或者祭祀的场合下,才会用大篆。

大概早已熟悉了简体汉字的书写逻辑,她虽经过十六年的学习,但面对这些老祖宗般的古文字时,她笔下的字勉强算得上工整可辨,全然谈不上笔法的美感。

写的字只能说能看,谈不上优美,七歪八扭的,跟长虫爬过一样。

陈清教她临摹了半天的《乐府诗集》中《十五从军征》“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收尾两句。

她最后写的还是在及格线边缘,越写越没底气。这种没底气,除了对自己走神的不好意思,还有对陈清细心教导的愧疚。

她来书房前,已派翠微出去为自己将集市上有的水果都买来,同时捎了一封信给子竞,将自己的计划全盘告诉了他,让他无须再想办法。

她一边学习,一边想着信跟水果的事儿,练书法的心力,何止少了一半。

见她眉头不展,陈清拿起毛笔,在空白的纸张上写了一遍给她看。

陈清虽已过耳顺之年,鬓发早已白如霜雪,精气神却依旧矍铄饱满,不见丝毫老态。写出的字遒劲有力,峭拔怒张,矫若游龙。

羽涅望着澄心堂纸上那两行字,赞叹出声:“陈女师当真乃书法大家,这样的笔墨风骨,弟子练上千百年,怕也难以望其项背,难以企及。”

陈清神情恬淡如秋水,说话的腔调令人听了舒适不已:“殿下谬赞。”

她说道:“殿下只是常年居于寺庙,无暇研学罢了。若当初得有机缘,殿下笔下功夫,说不定还要胜过老身。”

说罢,她拿过她写的字,端详着:“殿下用笔总在‘落’字有所停顿,可是心中有心事?”

羽涅否认。

陈清见她这样回答,稍作停顿,询问:“殿下可知,老身为何要教您写这两句诗?”

这首诗,羽涅陌生得很,她原本文科就不怎么样,脑海中能记起的诗人与诗句,也不过是李白、杜甫、李贺这几位大家的作品。

譬如“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这种。

想跟人闲谈几句,脑子都跟浆糊似的,不知从何谈起。

一瞬间,她甚至觉得有自己有些对不住赵华晏。

而今的顺和公主,肯定在人看起来,像个一无所知的书呆子。

羽涅摇摇头。她原想说几句甚么“哀景衬哀情”,但看到陈清祥和认真的模样,打消了这个念头。

说着自己浅薄的见解:“弟子只觉这两句诗读来满是悲戚……”

她轻声念叨了下诗的标题:“《十五从军征》,这首词说的是主人公年少参军一事,莫非女师是想让弟子知晓,战争会给人带来无尽的苦难?”

十五从军,八十归,这首诗本质是在说逆天悖理兵役制度带给普通人难以弥补的痛苦。它轻飘飘碾碎了一个普通人的一生,同时彻底断送了一个家庭的未来。

陈清微微一笑,缓声道:“为国征战六十五载,却有家归不得,等到归时却又无家可归。这是一人的悲辛,亦是家国的劫难。因而,我们才要竭力避免战事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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