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看了这昧着良心的女人一眼。
哪有这样的寓意。
不都是一斗穷,二斗富,三斗四斗卖豆腐,五斗六斗开当铺……九斗十斗才享清福,怎么换成韩唯导演家就变成这三斗了。
显然。
这名气必。。。
樱花落尽时,院子里的泥土还带着湿润。韩慧抱着孩子在廊下晒太阳,姜伊人坐在她身旁,指尖轻轻拨动吉他弦,哼着一段尚未定稿的旋律。李冉正指挥小子珊和猎豹把去年埋下的“时间胶囊”挖出来??那是她们在雪夜里一起写下的愿望纸条,用玻璃瓶封好,说好开春就看。
“找到了!”小子珊欢呼一声,小脸沾着泥巴,高高举起湿漉漉的瓶子。
韩慧笑着接过,拧开盖子,一张张展开纸条。有的写着“希望姐姐的新电影拿奖”,有的是“我想养一只小猫”,还有猎豹的名字被歪歪扭扭地画成一颗心。
最后一张是姜伊人的字迹:“愿我们永远不分开。”
韩慧抬头看她,阳光透过枝桠洒在姜伊人脸上,她也正望着她,眼神温柔如水。
“你写的这个,我已经当真了。”韩慧轻声说。
姜伊人笑了,伸手替她拂去肩上的花瓣:“本来就是真的。”
可就在这份宁静之中,张友匆匆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平板,眉头紧锁。
“出事了。”他说,“那份房产证的事,有新进展。”
众人安静下来。
“警方查到了匿名信的邮寄地址,是个废弃的邮政中转站,监控坏了三年没修。但技术组通过信纸材质和墨水成分反向追踪,发现这批纸是从一家老年书画协会流出的,而那个协会……”他顿了顿,“会长是你父亲当年的副科长,姓陈。”
韩慧瞳孔微缩。
陈国栋。那个曾在父亲追悼会上哭得最凶的男人,后来却在厂改制时第一个站出来举报韩父“贪污公款”的人。虽然后来查无实据,但他从此与韩家断了往来。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李冉不解,“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还记仇?”
“不一定是为了仇。”张友沉声道,“我们查了他的财务记录,最近三个月,他名下账户陆续进账四十余万,来源不明。而且……他女儿去年考编失利,今年却突然调入市档案局工作。”
空气骤然凝重。
韩慧缓缓站起身,将孩子交给姜伊人,走向书房。
半小时后,她拨通了警局副局长的电话:“我申请调阅我父亲生前所有涉及职务变动、评优评先的相关审批文件原件。特别是九十年代末到两千年初那几年的签字记录。”
“这类资料属于内部档案,非直系亲属或办案需要不能调取。”对方委婉拒绝。
“我是他唯一的女儿。”韩慧声音平静,“而且我现在怀疑,有人利用职权篡改历史档案,企图系统性抹黑一名已故公职人员的名誉。这不是私人恩怨,是公共信任问题。”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我会向上汇报,最快明天给你答复。”
挂断电话,韩慧站在窗前,望着庭院里嬉闹的身影。她忽然意识到,这场风波从未真正结束,只是换了一种更隐蔽的方式继续蔓延。陶翠平母女倒下了,吕兵退场了,可那些藏在体制缝隙里的阴影,依旧在等待时机。
第二天傍晚,答复来了:**批准调阅,但必须由专人陪同,在指定场所查阅,不得拍照复印**。
地点定在市档案馆三楼特档室。
第三天上午九点,韩慧独自前往。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全程跟随,神情严肃。一沓沓泛黄的文件被取出,编号归档,整齐排列在桌上。
她一页页翻看。
年度考核表、技术革新奖申报材料、先进工作者推荐名单……每一份都有父亲的签名,工整有力。而在几份关键审批栏中,多次出现同一个名字的签批意见??**陈国栋**。
起初只是常规流程,直到一份《关于韩志国同志提拔为技术副科长的考察报告》被退回,理由是“群众反映其生活作风存在问题”。附件里夹着一封匿名信,指控韩父与一名女同事长期保持不正当关系。
韩慧的手指停在那行字上,呼吸微微发颤。
她认得那个“女同事”的名字??陶翠平。
时间对上了。正是九七年,母亲刚确诊癌症不久,父亲最艰难的时候。
而这封信,成了压垮提拔机会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份材料的真实性可以核实吗?”她问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