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博闻强识,大家也不意外,这本来就是读书比较厉害的储君,更何况也有人帮忙造势。
但是徐达和李善长还是有些不解,现在说这些事情做什么?
说到底就是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大家虽然好奇,但是并。。。
天刚蒙蒙亮,郑国公府门前已是一片喜气洋洋。红鸡蛋一筐筐地送出,门房的小厮跑得脚不沾地,脸上都挂着笑。街坊四邻早已围拢过来,纷纷道贺,有人甚至搬了板凳坐在门口等着讨个吉利话。马寻站在影壁前,袖着手,眉头微蹙,目光却透着几分欣慰。他刚从产房出来,衣襟上还沾着些药香与血气混合的气息,但神色镇定如常。
“母后若知道这消息,定然欢喜。”马寻低声自语,随即抬手整了整衣冠,命人备轿回宫。
宫中此时也已惊动。朱标早早起身,在文华殿外踱步,时不时抬头望一眼东边的天色。他昨夜几乎未眠,心中既为常家添丁而喜,又隐隐担忧??长孙落地,意味着太子妃一脉再度稳固,可这世道,越是安稳,越易生波澜。他深知父皇朱元璋的性子,最忌外戚坐大,哪怕如今马家不过谨守本分,也难保日后不会惹来猜忌。
“殿下,马大人到了。”内侍轻声通报。
朱标立刻迎出,见马寻风尘仆仆而来,连忙扶住他的手臂:“舅父辛苦了。”
马寻摆手笑道:“不过是尽些亲眷之责,何谈辛苦?倒是你,一夜未睡,脸色发青,该当保重龙体才是。”
两人入殿落座,茶未饮尽,云郡伯便匆匆赶来,手里还攥着一封密报。他进门便道:“昨夜北平急信,常升遇伏,伤了左臂,所幸性命无碍。”
朱标猛地站起:“何处遇袭?何人所为?”
“说是鞑子残部,但从路径上看,却不似寻常流寇。”云郡伯压低声音,“箭上有火药残留,像是军中制式。”
马寻眼神一凝:“火器?谁敢在北境私用火器?那是违禁之物,按律当斩!”
朱标沉吟片刻,缓缓坐下:“怕是有人不想让常家安稳。”他冷笑一声,“我儿刚出生,他叔父就在外遭暗算,这是冲着我们来的。”
殿内一时寂静。三人皆知,朝中虽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汹涌。李善长一党虽已被贬,余党未清;胡惟庸虽死,其门生故吏仍遍布六部。更不必说那些心怀不满的勋贵,眼见马家、常家接连得势,焉能不起妒恨?
“此事需速报陛下。”马寻沉声道,“但不可声张,以免动摇军心。”
朱标点头:“我即刻拟折子,只说常升剿敌负伤,其余一字不提。”
云郡伯叹道:“只盼老七早日就藩,执掌朱元璋司,也好替咱们盯住这些人。”
马寻忽而一笑:“说到就藩……我记得邓镇那孩子,也快满月了吧?”
朱标一愣,随即苦笑:“你还记得这事?驴儿答应邓氏要‘接生’,可他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孩子?”马寻挑眉,“在他舅舅眼里,他永远是孩子。可在别人眼里,他是皇孙,是未来的储贰之一。一举一动,皆被盯着。”
正说着,刘姝宁派人送来一封信。朱标拆开一看,眉头舒展:“婉儿说想今日就回娘家探望侄儿,顺便带雄英去认亲。”
马寻抚须颔首:“也好。让孩子多走动,将来兄弟情深,比什么都强。”
朱标却摇头:“我担心的不是这个。你没见昨日常森那副模样?一有动静就慌忙来报,像极了当年我在东宫时的模样??太过紧张,反倒失了分寸。”
马寻默然片刻,低声道:“他毕竟才十四,家中男丁尽出,只剩他一人撑着门户,压力自然大。咱们当年,不也是这般过来的?”
朱标叹息:“可他是太子妃亲弟,身份特殊。稍有差池,便是政敌攻讦的口实。”
两人正说着,忽听外头一阵喧哗。紧接着,徐增寿疾步入殿,面色凝重:“殿下,不好了!常家老宅那边出了事??有人趁乱偷走了产房里的胎盘和脐带!”
“什么?”朱标腾地站起,“谁敢如此大胆!”
徐增寿喘息道:“守夜的婆子发现时,窗棂已被撬开,东西不见,只留下一道符纸,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符咒。”
马寻接过那符纸一看,脸色骤变:“这是白莲教的手笔!”
朱标瞳孔一缩:“他们竟敢潜入京师腹地?”
“不止是潜入。”马寻声音冷了下来,“他们是冲着命格来的。胎盘脐带乃新生儿至阴之物,若被邪术炼化,可制厌胜之术,轻则克运,重则夺命。”
殿内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朱标怒极反笑:“好啊,我儿刚落地,就有人想用巫蛊害他!查!给我彻查到底!”
马寻却按住他的手:“不可妄动。此刻若大张旗鼓,反而打草惊蛇。不如将计就计,放出风声说胎盘已焚,实则暗中布防,引蛇出洞。”
朱标深吸一口气,点头:“依舅父所言。”
当下几人商议妥当,对外宣称胎盘已于清晨焚化祭天,由太常寺主持仪式,广邀僧道诵经祈福,闹得沸沸扬扬。meanwhile,马寻亲自调派亲信,在常家老宅四周布下暗哨,又命锦衣卫悄然排查城中可疑人物。
三日后,线索浮现。
一名游方道士在西市兜售“安胎驱邪符”,被眼线识破其言语中夹杂白莲教秘语,当场擒获。严刑拷问之下,供出幕后主使竟是礼部一位主事??此人原是陈友定旧部,洪武初年归降,一直蛰伏至今。
朱标震怒,立即将其下狱,并奏请朱元璋亲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