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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8章 藩王的野望(第1页)

眼看着事态好似控制下来了,没有出现一些极为恶劣的情形,这就算是不错了。

朱?有些尴尬,别看前些天舅舅似乎是允许他们放纵、声色犬马。

甚至朱?等人也明白,他们私下里就算是奢靡点,自家舅舅知道。。。

暮色渐沉,校场上的喧嚣终于随着晚风散去。马寻牵着小马驹的缰绳,朱柏仍不肯下马,小脸通红地嚷着还要再跑一圈。马寻笑着摇头,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小腿:“明日再来,今日天色已晚,你母妃该惦记了。”朱柏这才恋恋不舍地滑下马背,靴子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声响。他仰头望着舅舅,眼睛亮得像星子:“舅舅,我练好了骑术,就能带雄英哥哥出征了吗?”马寻蹲下身,替他拂去衣摆上的尘土,低声道:“等你长大,天下太平,何须出征?可若真有那一天,舅舅信你必不负亲王之名。”朱柏用力点头,攥紧了腰间的短剑穗子。

一行人缓步往宫内行去,朱标与龙聪欣并肩走在前头,低声商议着明日宗正院的奏报事宜。朱?落后半步,目光频频扫过马寻背影,心中那股躁动如春草疯长。他原以为小宗正院不过是个记账的闲差,今日听众人言语,方知其中权柄之重??生老病死、封爵承嗣、贤能举退,乃至宗室过失皆由其掌。更关键的是,玉牒在手,便握住了整个朱氏血脉的命脉。他指尖微颤,喉间发紧,忽觉肩上月白袍子沉得压人。

“七弟在想什么?”朱棣不知何时凑近,声音压得极低,“莫非真要接这烫手山芋?”朱?侧目看他,见他眼中精光闪动,似笑非笑。他冷哼一声:“二哥倒清闲,只管燕地军务,何必操心宫中琐事?”朱棣轻笑,袖中折扇轻敲掌心:“琐事?皇兄与舅父执掌多年,从无差池。你若接手,怕是连账本都翻不利索。”这话刺耳,却戳中要害。朱?咬牙,正欲反唇相讥,忽听前方朱桢惊呼:“火!奉先殿方向冒烟了!”

众人齐惊回首,但见宫城东北角一缕黑烟袅袅升起,虽不浓烈,却足以令人心悸。马秀英脸色骤变,一把拽住朱椿:“快回宫!”朱标当机立断,挥手召来侍卫:“速查火情,不得惊扰太后!”龙聪欣已疾步奔向马车,回头吼道:“老七!带上你的人跟紧!”混乱中,朱?瞥见马寻不动声色地将朱柏护在身后,右手悄然按上了腰间佩刀。那一瞬,他忽然明白??这男人看似懒散,实则时刻警惕,连一丝烟火都不放过。

火势很快扑灭,原是奉先殿外一处香炉倾覆引燃帷幔,未伤及神主牌位。众人松口气,然气氛已不复先前轻松。马祖在殿前台阶上负手而立,面色铁青:“祖宗灵前岂容儿戏?查!是谁值守疏忽!”常婉默默递上湿帕,眼神扫过诸皇子,最后停在朱?脸上。他心头一跳,急忙低头。

晚宴终究还是摆开了,只是席间人人寡言。朱?端坐于叔伯之间,面前菜肴精致却难以下咽。他偷眼去看朱标,见其眉宇间隐有倦色,却又强撑威仪;再看马寻,那人正慢条斯理剥着一只蟹,仿佛方才大火不过是场虚惊。邓氏亲自布菜,路过时低语:“七爷,姑母让您饭后去趟西厢。”他指尖一颤,筷子险些落地。

宴罢,孩童们被乳母陆续带走。华荣佑打着哈欠,被朱元璋扛在肩上嬉笑远去。朱?磨蹭至最后,才起身往西厢行去。推门入内,只见马秀英独坐灯下,手中针线未停,却是缝补一件旧袍??正是早年朱元璋穿过的粗布短褐。她抬头,目光如锥:“跪下。”

朱?膝盖一软,竟真的双膝触地。他从未见过母亲如此神情,那不是怒,而是深不见底的失望。“你以为小宗正院是什么?”她声音很轻,“是给你争权夺利的筹码?是你压过兄弟的台阶?”针尖戳进布料,发出细微的嘶响,“你舅舅马寻,二十年如一日守着玉牒库,连父亲赏他的金丝蟒袍都舍不得穿。你可知为何?”

他摇头,喉咙发干。

“因为他知道,那册子上写的不是名字,是性命。”马秀英放下针线,站起身走到窗边,“当年胡惟庸案,多少宗室牵连?是你舅舅力保,才让几个远支孩童活下来。蓝玉谋逆,你三哥差点被株连,也是他连夜修书辩冤。这些事,你可曾听闻?”

朱?浑身发冷。他一直以为马寻不过是个闲散国舅,靠着姐姐宠信混日子,却不知这人早已在暗处撑起一片天。

“明日早朝,陛下要问小宗正院归属。”马秀英转身盯着他,“若你还想争,我不拦你。但记住??谁若拿祖宗规矩当私器,我第一个不饶他。”话音落,她拂袖而去,留下满室烛火摇曳。

次日清晨,紫宸殿外寒雾弥漫。朱?站在百官末列,手心全是冷汗。朱标手持笏板立于丹墀之上,朗声道:“臣启陛下,小宗正院事关宗祧,近年李贞年迈,马寻亦多疾患,宜择贤能继任。”朱元璋端坐龙椅,目光如电扫过群臣:“标儿以为谁堪此任?”

殿内寂静如死。朱?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就在此时,马寻越众而出,拱手道:“启奏陛下,臣虽惫懒,尚能视事。然为长远计,臣荐一人??皇孙朱雄英。”

满殿哗然。朱?猛地抬头,见朱雄英竟从偏殿走出,小小身影挺得笔直。这孩子不过十岁,却面无惧色,跪拜行礼:“孙儿愿效犬马。”朱元璋眯起眼:“你懂什么宗正之事?”

“孙儿不懂。”朱雄英声音清亮,“但孙儿记得去年三叔公病逝,舅舅连夜修改玉牒,说‘生死大事,不可错漏一字’。孙儿也想学这份认真。”他抬起头,目光扫过诸王,“若将来诸位叔伯犯错,孙儿会如实记录,不瞒不庇。”

朱元璋沉默良久,忽然大笑:“好!就依马寻所奏!”他指着朱雄英,“你既是长孙,便兼领小宗正院事务,由马寻、李贞辅佐。待你成年,再全权执掌!”朱?僵在原地,看着那孩子被朱标亲手扶起,胸口如遭重击。

退朝后,马寻拦住失魂落魄的朱?。“生气了?”他笑着递过一杯热茶,“其实昨夜我就猜到你会去争。年轻人,谁不想掌权?”朱?冷笑:“那你为何荐雄英?他才多大!”

“正因为小。”马寻望向远处宫墙,“权力越大,越需纯粹之心。雄英眼里只有对错,没有私利。而你……”他顿了顿,“你心里装着太多东西,不适合此刻接手。”朱?拳头紧握,指甲掐进掌心。

“回去吧。”马寻拍拍他肩,“你母妃让我告诉你??她不是不疼你,只是更怕你走歪。”朱?怔住,忽觉鼻尖发酸。

数日后,朱?独自来到玉牒库。推开沉重木门,迎面是排排漆柜,上书各支宗谱。他伸手抚过“楚王朱桢”一格,又移向“湘王朱柏”,最终停在“吴王朱?”上。柜中卷册崭新,尚无半点墨迹。他缓缓取出空白玉牒,提笔欲写,手腕却剧烈颤抖。

门外传来脚步声。马寻倚在门框上,手里拎着一壶酒:“来喝一杯?听说你这几天都在这儿转悠。”朱?放下笔,苦笑:“你在等我认错?”

“不必。”马寻自顾自倒酒,“我年轻时也和你一样,觉得天下事都该由自己做主。直到有一年冬天,我亲眼看见一个宗室子弟因玉牒错录,被剥夺继承权,全家流放岭南。”他仰头饮尽,“那孩子临走前问我:‘国舅爷,我爹的名字,真的不该写在这里吗?’”

朱?默然。

“从那以后,我明白了一件事??”马寻凝视着他,“我们不是在管人,是在守命。每一个字,都关系着无数人的生死荣辱。”他将空杯放在案上,“你若真想掌权,先学会敬畏。”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泛黄的纸页上。朱?忽然抓起笔,在属于自己的那册玉牒首页郑重写下:“洪武二十一年,吴王朱?,年二十,悔过。”墨迹未干,一滴水珠落在“悔”字上,晕开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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