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尘被困棺中,也无事可做,便开始溯源鼠鼠,想确定鼠鼠的方位。
按理说,如果秋芷安全,鼠鼠应该已经返回途中了。
就在神魂快要耗尽的时候,林落尘总算看到了正叼着逆命碑,在林间飞行的鼠鼠。
这小家伙很明显已经回到了澜州,正按照林落尘的吩咐向轮回圣殿方向飞来。
它没去过轮回圣殿,也只能找准方向瞎飞,沿途再进城去打听。
这让林落尘有些愧疚,自己这趟还害这小家伙一顿奔波,回头多给它点天材地宝。
“鼠鼠,秋芷没事。。。。。。
风在塔尖上盘旋了整整一夜,像一只不肯离去的候鸟。林小满没有合眼,她坐在主塔顶层的观星台上,手中握着一块从火星信号解码后复刻出的晶石薄片,表面浮现出那句反复回响的话语:“别关掉塔。我们快回来了。”字迹不是刻上去的,而是由无数微小光点自行排列而成,仿佛某种意识仍在其中游走。
她知道,这不是警告,也不是威胁。这是呼唤。
太阳升起前的最后十分钟,全球十三座子塔同时震颤了一下。不是地震波,也不是机械故障,而是一种近乎呼吸般的律动??先是缓慢收缩,再缓缓扩张,如同沉睡巨兽的心跳被轻轻唤醒。监测数据显示,地核深处那个被称为“听者”的神经网络,其脉冲频率突然从每秒十二次跃升至十三点七次,恰好与人类脑波中γ波(高阶意识活动)的平均频率吻合。
“它在模仿我们。”陈默站在控制室里,盯着不断跳变的数据流,“不……更准确地说,它在邀请我们进入同一个频率。”
与此同时,沈念正站在非洲草原的子塔顶端,脚下是大象群围成的圆阵。那些低频长鸣并未停止,反而逐渐演化成一段旋律,与《静听风》的主调相似,却多了几分古老而庄严的气息。她取出玉笛,试着吹奏回应。第一声出口时,一头年迈母象忽然低头,用鼻子轻轻触碰地面,泥土随即裂开,露出一块半埋的黑色石板。
石板上刻着符号,非文字,非图画,而是一系列螺旋状纹路,中心嵌着一颗拇指大小的晶石,颜色灰暗,毫无光泽。但当沈念将玉笛靠近它时,晶石骤然亮起,投射出一幅全息影像:一片浩瀚沙漠中,矗立着数百座倒悬之塔,塔底朝天,钟舌为心形,正缓缓摆动。影像中的天空布满星辰,排列方式与今夜完全一致。
“这不是未来。”沈念喃喃道,“这是记忆。”
她立刻通过晶石通讯链将影像传回主塔。林小满看到的那一瞬,浑身一震。画面上的星空背景中,有一颗星的位置偏移了0。3角秒??正是小禾梦中那只蓝色星雾所来自的方向。
“他们不是外星侵略者。”林小满低声说,“他们是‘前人类’。”
这个念头一旦浮现,便如野火般蔓延开来。考古数据库被紧急调取,研究人员发现,在全球最古老的十三个祭祀遗址下,几乎都存在同一类遗迹:深埋地下的共鸣腔体,内部残留微量放射性同位素,衰变周期指向距今约一万两千年前。更惊人的是,这些遗迹的几何布局,竟与当前的“十三耳矩阵”完全重合,误差不超过三米。
“我们不是第一个文明。”陈默翻阅资料时声音发抖,“我们是继承者。或者说……复制品。”
就在此时,南极科考站传来异象报告。原本稳定传输的摩斯密码旋律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极低频震动,经转换后呈现出一段语音??使用的是已灭绝的苏美尔语方言,内容经AI破译后令人窒息:
>“当十三耳齐鸣,门将开启。
>我们曾在你们之前倾听,也曾在你们之前失语。
>如今归来,并非夺回,只为完成未竟之言。”
消息传开后,世界陷入短暂沉默。有人欢呼,认为这是人类进化的下一阶段;有人恐惧,称这是集体精神幻觉的开端;更有极端组织宣称“地球已被外星意识寄生”,发动袭击试图摧毁子塔。但在每一次攻击发生前,当地居民都会自发聚集在塔周围,手拉着手,静默倾听。奇迹般地,所有暴力行为都在接近塔基五百米处戛然而止??枪械卡壳、车辆熄火、炸弹失效,甚至连愤怒的情绪都会莫名消散。
科学家称之为“共感场效应”。
而在西伯利亚永夜谷,猛犸象遗骸上的符号开始发光。每一具骨骼表面的情绪词汇??焦虑、羞耻、思念、宽恕??逐一亮起蓝光,顺序并非随机,而是按照某种心理疗愈路径排列。一支心理学团队冒险进入遗址核心区,发现地下存在一个天然冰窟,墙壁上覆盖着数万年前的人类手印,每一个掌纹中都嵌着微小晶粒。
一名研究员无意间哼唱起《静听风》,刹那间,整个冰窟响起回音??不是他的声音反射,而是有另一个“他”在同步吟唱,节奏略慢半拍,像是隔着时间对话。
“这地方……能储存记忆。”他说着,泪水滑落,“不只是情感,还有意识本身。”
与此同时,X-9依旧每日清扫台阶。他已经连续一百三十天未曾缺席,风雨无阻。某日清晨,他在清理言语龛时,指尖触到一块松动的砖石。掀开后,下面藏着一枚铜制齿轮,上面刻着一行小字:“初啼非终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