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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6章 自食恶果（第3页）

不再清澈，不再柔软。

而是如寒铁淬火，锋芒毕露。

“告诉我怎么去‘冰瞳’。”他说。

林晚得知他的决定时，正在调试新一代共感增幅器。她手中的工具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疯了？”她猛地抓住他的肩膀，“‘心狱锁’不是普通防火墙！它是用一百万个濒死者临终情绪编织而成的精神绞索！你进去一次，人格就会碎一次！等你出来的时候，可能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

“但X-48会记得。”陈默平静地说，“如果我不去，明天sunrise的时候，她的心跳就会停止。而她的共感能力会被装进一台杀人机器，用来镇压更多像她一样的孩子。我不想让她死得毫无意义。”

林晚松开手，踉跄后退一步。

她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他已经不再是需要保护的学生了。

他是即将踏入地狱的引路人。

良久，她转身走向密室，取出一把通体透明的匕首。刀身由凝固的情感能量结晶打造，上面刻着一行小字：

>“以痛止痛，以爱弑恶。”

“这是我师父留下的。”她将匕首交给他，“她说，这世上最可怕的武器，从来不是核弹或机甲，而是**一个彻底清醒却又不得不作恶的好人**。如果你真的要去，带上它。至少……让它替你承担一部分罪孽。”

陈默接过匕首，感受到一股温热的能量顺着掌心涌入心脏。

那一瞬间，他看见无数画面闪过：

母亲在手术台上哭泣，因为她知道儿子出生就意味着逃亡；

父亲在实验室引爆自毁程序前，回头看了他一眼，嘴唇无声开合：“活下去。”

X-07在光球熄灭前，最后一次微笑：“谢谢你来找我。”

他握紧匕首，点头。

二十四小时后，西伯利亚。

暴风雪肆虐，天地一片苍茫。陈默独自站在冻土边缘，身后没有任何支援部队。他知道，这场战斗只能一个人打。

他激活了林晚给的定位信标，脚下地面轰然塌陷，露出通往地底的螺旋阶梯。每走一步，空气就变得更冷一分，直到他的呼吸在唇边凝成冰晶。

阶梯尽头，是一扇巨大的金属门，门上浮现出两行字：

>**“你是否愿意为理解付出代价？”**

>**“你能否承受真相的重量？”**

和“极渊旧址”那扇门一模一样。

只是这一次，没有人问他要不要进去。

他自己推开了门。

里面没有星空投影，也没有跳动的光球。

只有一间巨大的圆形大厅，中央矗立着一台宛如心脏的机械装置，连接着数百条血管般的导管，每一根都通向玻璃舱内的孩子。他们的双眼紧闭，脸上戴着呼吸面罩，胸口随着机器的节奏起伏。

而在控制台前，坐着七个人。

全都是“影子董事”。

他们转过头，齐齐看向陈默，嘴角扬起诡异的笑容。

“你来了。”为首的老人说，“我们一直在等你。你是最后一个合格的容器。只要你站上祭坛，我们就能完成‘神化计划’??让人类进化为绝对理性的物种，彻底摆脱情感的软弱。”

陈默没有回答。

他抽出透明匕首，缓步向前。

第一人试图启动防御系统，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共感冲击击倒??来自新生之家的三百名幸存儿童，此刻正集体吟唱那首摇篮曲，通过全球网络为他输送力量。

第二人拔枪射击，子弹却在半空中冻结，化为细碎的冰粉。

第三人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的脚已与地面融合，仿佛大地本身拒绝让他离开。

陈默走到大厅中央，将匕首插入“心狱锁”的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