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阳望着殿外的天色,眉宇间透着一丝疲惫。风雪初歇,阳光洒落在青石台阶上,反射出微弱的光晕。他缓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久违的宁静刻入心底。
云澜站在他身后,轻声道:“墨怀真的会留下来吗?”
墨阳没有回头,声音低缓:“他愿意留下来,便已是最好的结果。”
云澜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却仍有一丝不安。她太了解墨阳,也太了解墨怀。他们之间,不仅仅是兄弟,更是命运交错的棋子。如今墨怀虽已归来,可那深埋心底的仇恨,真的能彻底消散吗?
“你真的放下了?”她问。
墨阳终于转身,目光平静如水:“不是放下,而是学会了如何与过去共存。”
云澜轻叹:“可墨怀未必能如此想。”
墨阳微微一笑:“他会的。时间会让他明白,有些路,走得太远,便再也回不去。”
三日后,墨怀被安排在归元殿侧院,由墨渊亲自看守。虽未被囚禁,却也失去了自由。
墨怀坐在院中,手中握着一枚旧玉佩,那是他年少时母亲赠予的信物。如今母亲早已不在,而他,也早已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年。
“你真的打算留下来?”墨渊站在门口,声音低沉。
墨怀抬头看他,眼神平静:“你觉得我会走吗?”
墨渊沉默片刻,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若真想走,没人能拦得住你。”
墨怀轻笑:“可我不想走。”
墨渊皱眉:“为什么?”
墨怀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缓缓道:“因为我终于明白,真正的复仇,不是毁掉一切,而是让自己活得更好。”
墨渊一怔,随即缓缓点头:“你变了。”
墨怀点头:“是啊,我们都变了。”
与此同时,北狄王庭。
耶律阿骨坐在金帐之中,手中握着一封密信,脸色阴沉。
“墨怀竟然真的回去了?”他低声喃喃。
身旁谋士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耶律阿骨沉思片刻,缓缓道:“大晟的局势,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墨阳的手段,远比我们预估的更深。”
谋士迟疑道:“那我们是否要……暂缓计划?”
耶律阿骨冷笑:“不,计划照旧。只是,我们需要换一种方式。”
他缓缓起身,目光幽深:“既然墨怀不愿再与墨阳为敌,那我们就另寻棋子。”
谋士一惊:“另寻棋子?”
耶律阿骨点头:“不错。大晟的朝堂,并非铁板一块。只要我们找到合适的突破口,便能动摇墨阳的根基。”
谋士沉吟片刻,低声问道:“殿下心中,可已有目标?”
耶律阿骨嘴角微扬:“自然。”
京城,归元殿。
墨阳正在书房批阅奏折,忽听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一名亲卫匆匆闯入,“北狄使者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