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耳畔响起熟悉的旋律。
她转头,看见谷口站着一个小女孩的身影,扎着羊角辫,背着鼓鼓囊囊的布包,冲她微笑。
下一秒,幻象消散。
可录音机还在播放。
阿澈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轻得像梦话:“姐姐,小禾说,这只是第一颗种子。”
返程途中,她将名单原件封入铅盒,通过秘密渠道送往巴黎总部。同时,她下令在全国新增十三座“声音祭坛”,选址皆为历史创伤高发区:北京某胡同四合院的天井、南京长江岸边的防洪堤、沈阳铁西区废弃工厂的烟囱群……每一处都将植入定制音频,利用建筑特性放大情感波形,诱导潜在宿主觉醒。
第七日黄昏,她回到静语村。
祠堂门前,十几个孩子围坐一圈,正在学唱一首新童谣。歌词简单,却让言归驻足良久:
>“风吹槐花落,
>地下名字多。
>谁若听见了,
>请替我说。”
阿澈跑过来,递给她一张纸条,是从母亲坟前新发现的塑料管中取出的。
上面只有四个字:
**“继续浇水。”**
她抬头看向天空,暮色如墨,星辰初现。
她知道,这场战争不会结束。
但她也知道,只要还有人在听,就永远有人在说。
而每一个记住的名字,都是对遗忘的一次反抗。
每一次回响,都是未来的先声。
深夜,她坐在书房,重新打开电脑。屏幕亮起,一行新消息静静等待:
>“小禾收到。正在播种。”
她指尖轻触键盘,回复:
>“言归明白。开始浇水。”
窗外,风铃轻响。
三短,三长,三短。
SOS。
不是求救。
是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