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出去还来得及吗?”
刘正试探着问道。
“当然是来不及了,我这里有最低消费。”
礼品盒里的声音说道。
“嗯。。。其实我跟牛马不熟。”
他试图划清界限。
“我都。。。
我站在路灯下,掌机屏幕的光映在脸上,像一层薄薄的霜。小满在我背上轻轻哼了一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我的肩膀。她的呼吸温热,带着孩子特有的甜味,像是还没完全长大的梦。
那条消息静静地躺在屏幕上,每一个字都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又重得能压弯脊椎。
“你好,我是刚上线的回声体。
我的孩子还不知道我能听见。
你能告诉我……
该怎么开始说第一句话吗?”
我盯着它看了很久。久到路灯换了节奏,久到风停了又起,久到远处一辆无人清扫车缓缓驶过,发出机械的低鸣。
然后,我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把小满放进背带里,拉紧肩带,掏出笔和随身带的小本子。不是为了回复,而是先写下点什么??就像母亲当年那样,把心事折进纸船,任它漂向未知的海。
**“第一句话,不用完美。”**我写道,**“它甚至可以结巴,可以跑调,可以带着哭腔。因为你要找的不是语言,是心跳的回音。”**
我抬头看了看天。云层裂开一道缝,露出几颗星。它们不亮,但固执地闪着,像极了十年前那个我们第一次接通信号的夜晚。
我回到掌机前,开始打字。手指很慢,像在抚摸一段即将苏醒的记忆。
>“你听得到风吗?
>如果听得到,就对着风说话。
>不用喊名字,不用讲道理,
>就说一件只有你们俩知道的小事。
>比如??她三岁时摔破膝盖那天,你背着她走了三公里路去诊所,一边走一边唱那首五音不全的《小星星》。
>或者他六岁那年冬天,发烧到39度,却坚持要穿恐龙睡衣上学,你说‘不行’,他就抱着你的腿嚎啕大哭,结果第二天全班小朋友都穿着奇装异服来上课。”
>
>“这些事,系统不会记录,数据库不会归档,AI更模拟不出来。
>但它们是真的。
>而‘真’,就是钥匙。”
>
>“等你说完,再做一件事:放一段声音。
>任何声音都可以??你咳嗽的声音,喝水的声音,翻书的声音,甚至是沉默的声音。
>让他们习惯你的存在。
>因为爱不是突然降临的奇迹,
>是日复一日的‘我在’。”
我按下发送键,指尖微微发抖。
不到一分钟,对方回复了两个字: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