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满笑了笑,望向石室的出口。此时,一缕阳光透过瘴林的缝隙照了进来,落在他的剑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他知道,药王谷的危机还未完全解除,但有了海泽和影卫营的帮助,有了林婉儿和石灾的陪伴,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走吧,”苏小满对众人道,“清云长老还在等我们,禁方残卷的秘密,也该揭开了。”
众人走出石室,迷雾森林的瘴气已经散去,露出湛蓝的天空和茂密的古林。海泽看着远方的药王谷,对苏小满道:“苏兄,玄水。。。。。。
夜更深了。
海浪依旧低语。
星辰静静眨眼。
苏小满与许知意并肩坐在图书馆露台的石阶上,风从海上卷来,带着咸涩与凉意,却吹不散心头那层沉甸甸的暖。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望着天空中缓缓旋转的双螺旋星图??“我在”与“你在”如两条缠绕的命运之蛇,在宇宙深处低语着某种古老契约。
许久,许知意轻声道:“你说……会不会有一天,连这星空也会沉默?”
苏小满侧头看她,月光落在她眉梢,像一粒不肯坠落的泪。“会。”他说,“但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说,另一个人愿意听,寂静就不是终点。”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像是琉璃坠地。两人同时转头,只见南岛方向升起一道幽蓝光芒,如同水底浮起的磷火。紧接着,林七的身影出现在阶梯尽头,衣袍凌乱,手中紧握一枚龟甲,上面裂纹纵横,仿佛被雷劈过。
“出事了。”他喘息着,声音沙哑,“《言心录》残卷……自燃了。”
“什么?”许知意猛地站起。
“不是真正的燃烧。”林七摇头,“是它把自己烧成了灰??主动的。就在刚才,它在我案前突然发光,然后一页页卷曲、焦黑,最后化作粉末。但……”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小块未燃尽的残片,指尖微微发抖,“留下了这个。”
苏小满接过残片,只见其上浮现出一行极细的小字,墨色泛金,笔迹陌生却又熟悉,像是用无数人的叹息写成:
>**当语言重生,旧誓必亡。
>执笔者将不再执笔,
>倾听者终将成为声音本身。**
三人面面相觑,寒意顺着脊背爬升。
“这是……终结?”许知意低声问。
“不。”苏小满盯着那行字,忽然笑了,“是交接。”
就在此时,九岛地脉再度震颤。这一次并非异象,而是某种深层共鸣,仿佛大地的心跳与人类的呼吸终于同频。醒泉之水骤然清澈见底,泉眼中浮出一面镜影??没有画面,只有一段文字缓缓浮现:
>**第一代执笔者,死于无人听见的雨夜。
>第二代执笔者,囚于自我怀疑的高塔。
>第三代执笔者,葬身于掌声淹没的讲坛。
>而你,苏小满,
>若想完成‘回应’的最终仪式,
>必须走进‘失语堂’最深处,
>听见那句从未被人说出的话。**
“失语堂?”林七倒吸一口冷气,“那不是已经被震碎了吗?”
“碎的是建筑。”苏小满站起身,目光投向北方海雾弥漫的群岛,“没碎的是记忆。而且……我一直觉得,那地方从来就不该叫‘堂’,它该叫‘墓’??埋葬话语的坟墓。”
第二日清晨,苏小满独自启程。
他没有带剑,没有带符咒,甚至没有穿象征身份的白袍,只披了一件普通渔夫的粗麻外衣,背着一只空布袋,徒步穿越第六岛荒原。沿途百姓认出他,纷纷驻足,有人想跪拜,有人想诉苦,但他一一摆手,只是微笑点头,继续前行。
他知道,这一去,不再是为了解决问题,而是为了成为问题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