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过后,他猛地意识到不对:“啊啊啊啊!!对不起!!!!”
电话那头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江砚似乎被吓得丢掉手机。
时绮又一次问:“什么白月光。”
江砚恨不得时间倒流,他先前因为嘴上没把,好几次惹时绮不高兴。本以为好不容易拉近关系,一不小心又说错话。
完了完了完了!
而且这件事怎么看跟先前都不是一个量级,要是知道自己男朋友挂念另一个人六年,换谁都会很生气吧!
“江砚?”
隔着手机,omega冷冷淡淡的声音透出一股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江砚一个激灵,弱弱地招供:“就是,那什么,商随有一个大家都知道白月光,但这只是调侃的说法,他们很多年前就不联系了,我发誓他对你忠心耿耿啊!”
“他和那人认识的时候才十七八岁,还没成年,你说他当时如果遇见你不就没这么多事儿了吗,哈哈!”
时绮轻声问:“他一直记着吗?”
“呃、对,但商随那时候不懂事!不能当真的!”
见时绮沉默,江砚越说越绝望:“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多嘴!请你千万忘记这件事!”
时绮喜怒难辨:“但我忘不掉。”
他想到什么,补充道:“一会儿给你发地址,你晚上过去就行。”
“谢谢你,再见。”
江砚只当他被气疯,要和商随分家。
一想到今晚大概是他和商随两个孤家寡人住一起,两人中必须死一个,江砚哽咽地回应:“……不客气。”
时绮挂掉电话:“沈千俞地址是什么?”
商随的脑子乱作一团,话到嘴边,又不知该从何解释,只能先把沈千俞的地址翻出来。
时绮利落地将地址转发给江砚,手机还给商随转身就走。
“等一下,小绮!”
时绮头也不回从阳台往下翻,商随心里一慌,匆匆跟着他从二楼跳下。时绮两三步走进无尽夏花丛中,眼看就要离开。
商随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听我说,不是那样——”
时绮停下脚步,背对他道:“不是什么样?你没有对一个人念念不忘六年、也没有一直放不下过去?”
“我确实……”商随倏然意识到不对,“你怎么知道是六年?”
时绮回过头。
远处落日渐渐西沉,流光溢彩的颜色照进他深灰的眼瞳。
“是我吧?”时绮说,“你的那个白月光。”
一通恶作剧后,他如愿以偿看见商随愣在原地。
时绮的唇角抑制不住上扬,既开心、又替他心酸。
时至今日,他终于能听懂商随的未尽之言:“在我们确定关系那天,你说你等了好久,以为自己再也等不到。”
“一般人告白的时候不会想到别离,但你说,不要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