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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周离和鬼有什么区别二合一论证（第2页）

黑风衣男人凭空出现在祭坛上，公文包放在破损的十字架旁。他弯腰拾起林小满掉落的警徽，指尖轻抚背面刻字：【至暗时刻，持灯前行】。

“这句话真土。”他笑着将警徽抛向空中，金属坠落时却化作漫天灰蝶，“不过我喜欢。毕竟……”他忽然抬手抓住一只蝶翼，碾碎的粉末簌簌飘向林小满，“说这话的人，现在正在我胃里消化呢。”

（二）

所罗门在数据洪流中下坠了多久？

也许是零点一秒，也许是永恒。

重获实体感时，他正站在一片纯白空间中央。脚下延伸出无数发光路径，每条尽头都悬浮着不同场景：有他持剑斩杀巨龙的战场，有他与周离并肩看极光的雪原，甚至还有小学教室里，他偷看前桌女孩橡皮被老师没收的日常片段。

“欢迎来到记忆坟场。”穿白大褂的女人从迷雾中走来，手里平板显示着脑波图谱，“我是AI人格‘理性’，负责帮你筛选有效记忆。”

所罗门盯着她领口的工牌：【Dr。ZhouLi-7】。第七代周离人格？他突然暴起掐住对方喉咙：“把真实周离还给我！”

女人没有挣扎，任由脖子发出咔咔声响：“杀了我，你永远找不到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她咳出血沫，屏幕突然弹出红色警告：【主意识正在被未知程序覆盖，剩余时间03:59】。

所罗门松手后退。血泊中的女人渐渐透明，化作数据流汇入最近的记忆路径。他最终走向标着【2046。7。15】的光门，那是周离消失的日子。

场景还原的瞬间他就察觉不对。记忆里的研究所应该是阴雨天，此刻却阳光明媚。穿着实验服的周离背对他摆弄仪器，听见脚步声转过身，脸上带着他从未见过的讥讽笑容：“终于来了？我等你亲手杀死我等了三百二十七次。”

所罗门僵在原地。这不是记忆，是陷阱。真正的周离绝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知道为什么选这一天吗？”虚假周离歪头，“因为这是你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重生前犹豫超过十秒。你在想??如果放过那个通缉犯，是不是就能救下被挟持的平民？”她突然贴近，鼻尖几乎碰上他胸口，“可惜啊，你还是选择了任务优先。所以现在，让我替那些枉死者讨债。”

无数手术刀从四面八方飞来。所罗门本能地展开灵力护盾，却发现这里的规则被篡改??他的力量每使用一分，周离的形象就越痛苦一分。当第七把刀刺入“她”肩膀时，所罗门怒吼着徒手捏碎所有武器。

“很好。”血流满面的周离笑了，“证明你心里还有一点愧疚。”她抬起染血的手指，在空中写下公式：E=mc?下方衍生出复杂符文，“这才是真相。你以为的重生是灵力重组？不，每次死亡都在消耗平行宇宙的熵值。当你进行第五百次迭代时……”

整个记忆空间突然剧烈摇晃。所罗门看见无数条时间线开始崩解，像被点燃的导火索般迅速黯淡。最后熄灭的是标着【周离存活线】的金色路径，熄灭前闪过画面：病床上的女孩艰难举起手指比出OK手势，心电监护仪的曲线却已拉直。

“你早就该明白。”周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所谓重生，不过是把其他世界的自己杀死，抢夺存在权。而我……”她化作光点消散前，嘴唇无声开合：【永远原谅你】。

（三）

现实世界，维多利亚市。

彭枫在防空洞醒来时，发现自己正抱着台老式收音机。调频旋钮自己转动着，沙沙杂音中突然传出清晰童声：“爸爸，今天的星星特别亮哦。”

他浑身血液冻结。这是女儿死于辐射病那晚的录音。

洞顶水泥块簌簌掉落，露出布满电路板的天空。彭枫颤抖着摸向后颈，指尖碰到金属接口。记忆如潮水涌来：他根本不是普通警察，而是军方制造的机械义体，大脑保留生前记忆只为更好执行【肃清污染者】指令。而所谓的“女儿”，不过是植入记忆的诱饵。

收音机突然切换频道。

“……重复，所有单位注意，目标所罗门已启动神降程序。根据最高协议，执行者需满足以下条件：曾因私心导致重要之人死亡，且对此抱有持续性自毁倾向……”

彭枫狂笑着砸碎收音机。他当然符合条件??当年为追捕逃犯耽误送医，妻子死在产床上，未出世的孩子连哭声都没听过。

防空洞入口滚进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正是耶鲁克夫。他肠子拖在地上，却仍拼命往前爬：“救…救我…罗门说只要集齐七个自杀者怨念就能重启系统…”

彭枫俯视着他，忽然想起任务简报里的警告：【注意甄别，部分幸存者已被改造为信息素炸弹】。他捡起半截钢筋，毫不犹豫贯穿耶鲁克夫天灵盖。尸体爆开的瞬间，黑雾凝聚成罗门的虚影，得意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因为彭枫的机械眼中射出激光，直接将虚影切成两半。

“老子最恨别人玩我家人。”彭枫扯开胸膛装甲，露出闪烁红光的核心，“但你说得对，七个就够了。”

他按下自毁按钮时，最后看到的是电子屏弹出的家庭照片：穿围裙的女人抱着婴儿，背景是盛开的樱花树。像素很粗糙，明显是AI生成的，可彭枫还是哭了。

爆炸冲击波掀翻三公里内所有建筑时，城市中心的齿轮虚影完成了最后一次转动。所罗门的数据体从光芒中走出，左手提着公文包，右手握着半融化的怀表。他望向雪山方向，轻声说：“周离，这次换我来找你了。”

怀表突然响起闹铃，显示日期：2046。7。16。

正是周离“死亡”的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