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有很多个郡王,鸣凤只是他们最小的女儿,从不参与王府的任何事,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鸣凤不敢置信:“你们如此大胆妄为,就不怕被反杀?”
平昌王妃心头一阵乱跳,莫不是朴大夫人连他们也要一道灭口?
——
朴家竟敢!
“看大夫人的本事。”平昌王躺在了榻上,等大夫过来,“朴家这些年也没闲着,大夫人养在身边的三位杀手,随便一个,都能抵咱们王府百人”
什么?
今夜她刺杀世子的计划已经失败,宋世子还在等着审问她,后面这一批胡人她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王妃忍不住暗骂朴大夫人,嘴上一口一个保证,就这点本事?
她倒是没看出来,一向软弱的蓝小公子竟如此狠,把了人家舌头不够,还把朴二直接给废了。
恐惧一瞬爬满了平昌王妃的脸,是以,定格在她生命最后一刻,便也是一张惊恐可怖的面容。
此时似乎也看出来了,郡主不是那人的对手,听完她的话,毫不犹豫,立马调转马头往前逃去。
成了,朝廷与胡人有一场纠纷,运河的事便能暂且搁下。
正好,鸣凤这些日子便把二公子藏在了他自己建造的密室内。
那一霎那,平昌王妃想起了五年前的几张面孔。
她大夫人她竟敢!
蓝翊之吓得不轻,没等她开口,一把扔了手里的刀,颤抖地道:“郡主,小生适才好心帮他上药,他,他竟还,还欲,侮辱小生,小生一气之下,就”
里面的宋世子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能不能等到救兵。
“鸣凤郡主把人一直藏在屋里,她割了二公子的舌,折磨了不下一月,最后竟竟连二公子的命根子都取了去”
大夫人一想起自己儿子所受的折磨,想死的心都有了,怒吼道:“你还好意思提你那孽种!”
朴大夫人当下便与王妃吵了起来,“人是从你女儿房里爬出来的,不是她还能有谁?杀人偿命,王妃还是先为我儿之死,给一个交代!”
最后的几个字婢女没说出来,大夫人再也不敢听下去。
血债血偿,她要杀了鸣凤!
但他不知道还有第二波胡人。
大夫人心头的疼化成了恨。
若那些人落入世子手中,她该怎么收场,她心里没个数?
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杀了都与她没有关系,今夜外面发生了大事,她不能坐以待毙,与蓝翊之道:“行了,他应该活不长了,把人拖出去,今夜找个地方扔了。”
平昌王胳膊被胡人砍了两刀,鲜血直流,王妃忙把人接到屋内,屏退左右后,低声问道:“如何?有没有把握除掉他?”
鸣凤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人已经从窗户逃了出去,蓝翊之跟着跳出,继续抓住她的胳膊,拼命往马厩的位置而去,一面跑一面与鸣凤道:“小生认得那人,乃大夫人身边的杀手,你打不过他”
自己没去找她,她倒是自己来了,朴大夫人突然一声凄厉的哀吼,直呼她的姓,“魏氏!我朴家自认为对你平昌王府掏心掏肺,这些年你们要什么我们便给什么,把你们当菩萨一般供奉着,你们为何要如此待我儿?!”
当年那个一心为民,坚守城门的人,当真是父王吗?
趁身前杀手分神的功夫,鸣凤立马从他身旁滚开了几丈之远,耳边爆|炸一声接着一声传来,鸣凤一刻也不敢停留,卯着劲往前面跑。
没等到大夫来,二公子先死在了大夫人怀里,不知是失血过多而死,还是活活疼死的,人没气很久了,大夫人迟迟回不了神。
不成,朝廷与朴家乱一阵子,待朴家被朝廷削弱,朴家家主便会求到他跟前,到那时,一切都好说。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鸣凤知道今夜一切都是父王与朴家设计好的,非要取了宋世子的命,当下驾马赶往淮南,去找驻守在那里的沈澈。
血染了她背心的衣袍,流下来落在了身后握刀人的手上,“疼吗?”身后传来的却是一道少女的嗓音,“五年前,城门口,被你们杀的那几人,他们痛不痛?”
她回头看去,她所住的院子已被胡人占据,点火在烧屋,好汉不吃眼前亏,鸣凤往前跑,与蓝翊之道:“去知州府!”
半路上便遇上了第二波胡人。
朴大夫人今夜是想一并把她也杀了?
两人趁着胡人还未追过来,去马厩牵了两匹马,一人一匹,冲出朴家大门,然而到了知州府,里面却是人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