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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00(第22页)

“拿这两颗人头,换你性命!”

梁鹤与呆滞地看着父亲的人头,心狂跳不止,脸上因惊骇过度而血色褪尽,哇的一声吐出腹内翻江倒海的秽物,膝盖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怔怔望向那颗无比熟悉的头颅,含着泪颤着胳膊,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过来,紧紧搂在怀里,身心如死。

*

两位主犯一除,余者望风而靡。

青禾率人收拾残局,整肃兵马,将一应叛将捆缚,准备押解回京。

梁鹤与终在长孙陵劝慰下,怀抱两颗头颅,策马向西便门驶去。

彼时已是凌晨卯时初刻,头顶的扬尘渐渐散去,天际微露出一丝鱼肚白。

朦胧的晨雾里,前方城楼轮廓渐显。

梁鹤与麻木地抱着两颗人头,任凭马儿往前驶来,哨兵早早察觉是长孙陵一行归来,立即放下吊桥,两匹骏马冲破晨雾打吊桥疾驰而过,便在此时,梁鹤与蓦然发现,洞开的城门甬道下立着一人。

只见她也还穿着前日订婚时那身大红喜服,衣襟处金线绣成的凤尾栩栩如生,被晨风掀起,恍若在茫茫白雾中振翅欲飞。她手中不知握着何物,双袖合于腹前,身姿秀逸笔挺,毫无深闺贵女的娇柔之气,反似一株俏立的早梅,凌风不折。

是谢茹韵。

梁鹤与眼眸被刺痛,深深凝睇她不动,在长孙陵的搀扶下,他搂抱住人头,踉跄下马,一步一步来到她跟前,借着甬道壁处熊熊篝火之光,他看清她的眉目,那当然是一张无比皎洁的脸蛋,明艳如旧,只是眼角似有哭过的痕迹。

梁鹤与大抵是不愿让她看到自己这般狼狈的一面,忍住满喉酸涩,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来,“你怎么来了?这般早,也不添件披风,万一着了凉该如何是好?”

谢茹韵眉目清冽注视他,只见那张清秀的面庞覆满斑驳的血污,眼眸里血丝盘乱,再无往日半分柔软,反倒添了几分被战火淬炼过的刚毅与果绝。

不一样了,一夜之间,他好似变了个人,耀眼得叫人不敢认。

“我昨夜便来了,一直在城楼等你,等你回来,将这个还给你。”

梁鹤与顺着她视线往她掌心瞧去,正见昨夜他交还给明怡那方鸳鸯玉佩好好地躺在她掌心,梁鹤与心神一晃,瞳仁深深缩起,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谢茹韵直视他的眉眼。

梁鹤与眼眶通红发涩,一抹银亮的光芒穿透这一夜痛苦迷茫的烟尘,自他瞳仁深处挣扎而出,尾音止不住地发颤,“你不嫌我是逆臣之后?”

“我谢茹韵岂是那等眼光狭隘之辈?”姑娘声线从未如此铿锵,目光自上而下打量他,见他一身血迹昭彰,满目心疼,“我怎会嫌你,我喜爱还来不及,在我眼里,你便是最英勇无畏的战士!”

梁鹤与深吸着气,“你还愿意嫁我?”

“当然!”谢茹韵忍着泪颔首。

压抑了一夜的情绪终于在此刻彻底爆发,梁鹤与搁开两个头颅,将她重重抱在怀里,纵声大哭。

第96章第96章回家

曙光破晓,穿透晨雾,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混杂着草木燃烧后的焦糊与无处不在的浓重血腥。残尸、断旗、弃刃随处可见,城墙内亦是遍地狼藉。

原来昨夜怀王也在城内策动骚乱,此刻城内依然戒严,城中的兵马司仍在清查作乱余党。

长孙陵领着梁鹤与赶到承天门前,两个头颅已被侍卫装匣,二人卸刃,跟随内侍一步一步往奉天殿去,及至殿外,梁鹤与伏跪在地,高声请罪,

“罪臣梁鹤与平叛归来,请陛下降罪!”

殿内文武大臣均举目望去,只见两名羽林卫各提一匣进殿,匣子搁在殿中被打开,两颗血淋淋的首级静置其中,众人瞥了一眼,无不汗毛倒竖,遍体生寒,纷纷侧目不语。

七皇子亦转头看去,一眼看到怀王人头,登时愣住,旋即瞥了一眼殿外跪着的长孙陵和梁鹤与。

怀王乃天家血脉,即便造反作乱,无圣旨,任何人不得随意斩杀,七皇子之所以讶异,便是讶异梁鹤与这份胆量,以他之聪慧,当然明白这颗人头是献给谁的。

七皇子收回视线,没有做声。

殿内静若无人,均在等候皇帝的反应。

金銮宝座上的皇帝彻夜未眠,脑门如箍了紧箍咒,此刻正突突作疼,未曾抬眼,只道,“让长孙陵进殿。”

长孙陵立即入殿单膝着地,扬声答道,

“回陛下,臣奉命平叛,与人质梁鹤与佯装投靠叛军,以混入叛军后翼,里应外合将叛军击溃,其中梁鹤与身先士卒,骁勇善战,斩杀叛军之首梁缙中,而怀王殿下不甘服罪,执刀抵抗,不慎被叛军误杀,陛下,南军叛乱已平,请陛下安心。”

皇帝一听怀王被杀,猛地睁开眼,“谁杀得他!”

无他指令,谁敢射杀皇子?

可惜底下无人应他,长孙陵亦被他寒冽的视线压得不敢抬眸。

皇帝怒不可遏,朝殿外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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