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晨雾,洒落在屋顶,光线和煦柔和,像是给村庄披上了一层温柔的纱。黄土地在脚下静静铺展,偶有一阵微风拂过,卷起细尘,在阳光中旋转飞舞。
不远处就是关让宜和赵云福的“宜福居”。客栈门前,一株老枣树斜斜地生着,枝干苍劲,枝头挂着青黄不一的枣果,叶影婆娑。树下有一张石凳,边缘已被磨得光滑,似乎时常有人在这里歇脚。
“我们还没出结界,”徐骁燃对燕明铃的话表示赞同,“我记得昨晚追赵云福时,村中杂物的摆放和这会儿不同。”
几人顺着他的话四处张望。这会儿时候还早,村子尚未喧闹起来,只有几声鸡鸣犬吠在提醒村民们开始新一天的劳作。
远处有几户农人正挑着扁担出门,背影在晨曦中被拉得很长。一缕缕炊烟从屋顶升起,空气中飘来一阵淡淡的香气,似乎是在磨豆子的味道。
“不止杂物摆得不太一样了,这幅人间烟火,岁月静好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昨天夜里那人人自危的气氛。”陶杉煦说着,突然想到昨夜吃晚饭时,那个急匆匆敲门的大娘。
“我记得昨夜那个大娘说,有游侠在村口被妖所害,人就倒在秦关道上。还通知大家这些天要少出门。”
众人说话的这会儿功夫,村中人气逐渐旺了起来。
偶尔能听见孩童在屋后追逐打闹的声音,隐约传来小孩儿的哭腔,不知是跌倒了还是在争抢着什么。
不一会儿,赵云福的身影也从“宜福居”中走了出来。
“这就是昨天早晨的情景!”关让宜突然有些激动又肯定地说,“他昨天出门穿的就是这一身布衣。”
“看来离走完他的精神意识不远了。”陶杉煦抢先一步上前,“咱们继续跟上去。”
赵云福手中不知拿着什么,出了村子,他边走边张望着,似乎有所警惕,并不想让人发现他。
“这不是进城的路啊,”关让宜眉头一蹙,向众人解释道,“进城顺着村口那条大道走就到了,他这都快拐进田里了呀。”
“而且他不是和老张家约好了一起进城里做活计吗?怎么没见老张呢?”
经过她这么一说,一行人越发觉得不对劲。
路过稻田时,赵云福左顾右盼,似乎正要往附近的草丛中扔下什么。突然,身后出现一个人影。
“赵云福。”众人听见一个男子的声音。
那人背朝着众人,披着一条深色斗篷。他没有露出相貌,但声音有些耳熟,带着一些中年人的沧桑。
赵云福的身影一怔,他缓缓回头,“怎么,是你啊。”
“云福哥,来的人是我,你好像有些失望。”
“到底是谁?别打哑谜呀。”,陶杉煦等不及先凑上去看个究竟。
随后她“咦”了一声,向众人指了指面前中年男子的背影。“这不就是赵时德嘛?”
“是时德啊,这么多年不见了,你还是很精神嘛。”还不等众人做出反应,赵云福嘻嘻一笑,随后与陶杉煦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这是云游四方,闯荡江湖闯到乡村来了?”
赵时德并不回答他,只沉默着,死死地盯着赵云福的脸看。
“怎么回事?”姜枕松见他们二人沉默着,陶杉煦在二人身侧左看右看,也经不住好奇凑了上来。“陶杉煦你这样弄得我也好奇了。”
“现在这算什么?兄弟重逢,难舍难分,一切尽在不言中?”陶杉煦用肩膀顶了一下姜枕松,“你们都是男人,你评价一下。”
姜枕松摸着下巴,刚想开口,身旁忽然挤进来一个人。只见徐骁燃双手抱胸,自然地取代了他先前的位置,正站在陶杉煦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