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大人我什么都没问,没没问!”
这时秦素刚整理好衣服,忽然听到这两句话,愣了一下,反问道,“嗯?问什么?”
常汝琰扫了她一眼,淡淡道,“没事,带本官去现场。”
秦素哦了一声,正奇怪他为何没有淋湿,举手推了推笠檐,才发现有人给他撑伞。
眼光再一转,轻衫正脸带和善之笑望着她。
“……”
看来这帽子确实影响视线,不能再戴了。
常汝琰未再顾她,自顾自地向前迈步,秦素和轻衫紧随其后。
秦素小声问,“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啊?”
轻衫笑道,“刚到,看见你问话,大人便先过来了。”
他回想着刚才大人那不善的表情,多半是又气又恼了。
秦素不再多问,只望着前方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
常汝琰最近有些不对劲,准确来说,庆功宴睡他家之后就开始了。
以前还算收敛,这段时间却格外肆无忌惮。
衙门里没少吃他俩的瓜。
秦素原打算提醒常汝琰注意点,后来觉得容易捅破窗户纸,反倒更尴尬。
索性不管了。
她本来就不喜欢主动,既然常汝琰愿意这样,毕竟也没少块肉,俸禄照拿,办公室暧昧搞搞也无妨。
归根到底没吃亏。
仵作见常汝琰走近,立时欠身行礼,恭声汇报,“死者男性,年岁约在二十五至三十之间,体格健壮。然而面部损毁严重,喉骨碎裂,像是遭受外力扼压所致。指甲缝还留着深色淤泥和水草。从尸僵程度及尸斑来看,推测死亡时间为昨夜子时前后。初步结论是溺水窒息而亡。”
常汝琰看向尸体,视线最后停在刺青处,眉头紧锁。
轻衫侧耳贴近,低声道,“大人……漕帮的人。”
常汝琰轻轻应了一声,目光投向那艘船,吃水线极浅,应该是空载返航。
秦素压低声音,“如果是内讧仇杀,把尸体扔进河里不是更干净吗,何必多此一举?”
常汝琰道,“不仅是意外,也不是单纯内讧,而是一场刻意吸引我们的谋杀。”
此时事情有变,想必是漕帮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秦素重新观察起地上那具尸体。
她也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但为何非得盯上官家的船做文章?
秦素忍着反胃感,蹲下身又细看了看。
刚才在远处没能注意,如今凑近了才发现,死者的右拳紧紧攥着,指节已经发白。
“他的手,掰开看过吗?”秦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