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林不较状似随意地瞥了眼“方外之人”赵银铃,回头斥道:“住嘴,你不要把我往火坑里推!要是你什么事都没做,还差这么一会吗!”
刘班头笑嘻嘻上来道:“公子放心,我会把事情办妥的,你什么事都没做,怕什么?”
赵银铃歪了歪头,觑见刘班头和林天瑞眉来眼去似有猫腻,插嘴道:“林大人,审案子宜早不宜迟,不如就让我和吕兼大人去找人证,至于知府大人嘛……”
她走到钱玉珠身边道:“这位钱玉珠钱姑娘是我的同门姐妹,也会玄门法术,就让她去接一程知府,如此一来或许今日就能结案,也免得夜长梦多,好让你家公子早些安心啊。”
林不较心想吕兼是公门中人,他帮忙去传唤人证自也合理,而知府谁去都无所谓,便道:“如此甚好,就照你说的办吧。”
林天瑞闻言有些慌神,忙拉着往常给他出主意的袁浪过来说话,袁浪宽慰他说就这么点风掀不起什么浪,咬死不认就是。
之后,秦父跟着被收监的秦鸥到了衙门等候升堂,袁方走过来想找女儿回家别掺和这理不清的烂事,袁吟秋却垂首避开了袁方,说不想再看见他,并写了封诉状交给钱玉珠,让钱玉珠带着去向知府呈递。
吕兼有要务在身,只好干笑着请苏远霜在衙门稍坐,回来再给苏远霜写回文,他和赵银铃找到胡雨家时,孙宝霓已经等得有些无聊了,两人一进门就看到戴着虎面具的孙宝霓坐在床头晃脚,而胡雨一个大男人怯懦地缩在床边的角落。
“啊!银铃,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孙宝霓高兴地从床头跳下,跑过来搂住了赵银铃。
赵银铃拉开孙宝霓喜道:“你怎么在这儿呢?我都不知道。”
吕兼纳闷道:“这位是?”
孙宝霓把虎面具掀开,嫣然笑道:“是我呀——孙宝霓!我们见过的!”
“孙姑娘?”吕兼道出了和赵银铃相同的疑问,“你怎么在这儿?”
“玉珠让我守在这的,说是为了防止人证逃跑。”孙宝霓指了指旁边局促的人证。
吕兼视线落在孙宝霓指向的那人身上,试探道:“你就是胡雨?”
胡雨扯着嘴角道:“是。”
吕兼道:“赃物在你这里?”
“一半吧……”胡雨不安地搓了搓手,“还有一半被我花了。”
吕兼扫视着房内,随口问道:“你把赃物藏哪了?”
“这呢这呢!”胡雨还没回答,孙宝霓已经打开了床上夹层,像炫耀猎物般地展示赃物。
吕兼过去清点了一下,把东西都记录在案,回头道:“那我们过堂去吧。”
公堂之上,甄州知府接了钱玉珠递来的诉状,与本地玄正司长官一同来到了晏耳县升堂。
惊堂木一拍,甄州知府指着堂下之人道:“胡雨,你从实招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胡雨吓得像抖筛糠似的,说道:“这不干小人的事啊,全是袁浪指使我做的!”当下把前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甄州知府道:“袁浪,你怎么说?”
袁浪早已想好了说辞:“大人,这个胡雨之前说是秦鸥杀人,现在又来说是我指使,前言不搭后语的,赃物不是在他那里搜出来的吗?我看啊,他是狗咬好人,说不定就是他自己杀的人!”
“袁浪!你胡说八道!”胡雨震惊地扑过去揪住袁浪的衣裳,“分明是你半夜来找我,逼我去告发秦鸥的,你个王八蛋!”
甄州知府喝道:“公堂之上不容放肆,拉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