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如凝脂的指尖微凉,如新雪落在手背,激起一片战栗。
肌肤相触的霎那,他指节发僵,鼻尖萦绕她身上的淡淡花香,他能清晰感受到,她的指尖划过肌肤时留下的轻盈触感。
柔弱无骨的素手不知收敛,握住他的手背轻轻一压,秦津眼皮一颤,下意识想要甩开手臂,却又不禁回想起昨日雨夜,躲闪的举止顿住。
……她应当是无意的。
秦津抿唇,垂目凝视两人交叠的手。
她的手涂着桃粉蔻丹,似白玉无瑕,在她柔软掌心下,是他青筋凸起的手背……
喉结轻滚,秦津仓促移开目光。
没有再去看薛溶月,清瘦腕骨用力,将薛溶月从地面扶起来,待薛溶月站稳身子,他立刻将手臂收回。
薛溶月的打量目光却仍肆无忌惮。
……秦津竟然脸红了。
望着秦津红透的耳尖,这一发现令薛溶月感到惊讶,更不免兴奋。
这是不是说明,肢体接触的攻略方法是有效的?
思索间,知犬叼着一只用锦布缝制的布犬冲出来,将布犬放在薛溶月脚边,知犬兴奋地围着薛溶月转圈圈。
“这是我给你缝制的布犬。”
薛溶月蹲下身,将那只已经破旧的布犬捡起来,看着上面熟悉的针脚绣样,不由感到错愕。
她绣工了得,在知犬刚送来身边时,便兴致勃勃用布料给它缝了一只呆头呆脑的布犬,知犬很喜爱,时常叼着这只布犬到处行走,睡觉时也要将布犬搂在怀里。
别过脸,秦津淡声道:“我捡到它时,它口中叼着这只布犬,我见它喜爱,便一直没有丢,只可惜后面被它不甚咬破,我找过绣娘缝,可它不喜欢,总会故意咬破,现在后面还烂着一块。”
薛溶月翻过来一看,果然见布犬腹部位置烂一块,棉花都露了出来:“缝的时候要在烂掉的地方绣一只蝴蝶,这样它就不会去撕咬那块补上的地方,它喜欢蝴蝶。”
“这只已经旧了,我这两日给它缝一件新的布犬好了……”
话说至一半,薛溶月猛地顿住,愣愣看着眼前克制不去扑她的知犬,鼻尖忽而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它将这个布犬叼过来,是不是说明它真的还记得我……”
本以为是原著夸张,毕竟知犬被抢走时才在她身边饲养两年,而如今已经过去六年,她万万没有想到,知犬竟然真的还记得她。
秦津蹲下身,揉着知犬的脑袋:“它一直记得你。被我捡回去后数次想要跑回薛府寻你,但那时薛将军在府,府上下人都在拿棍棒驱赶它,它被打了几次,才不再朝外跑,一直很听话。”
“直到四年前一次,我看它的布犬已经脏旧,想拿去找绣娘缝制几个一模一样的供它玩,它可能以为我要将布犬扔掉,便一路追着我咬。”
秦津掀开袖子一截,左臂上赫然出现一个牙印,当时应该咬的比较深,虽已过去几年,却依旧留着淡淡的痕迹。
杏眸中含着一汪水光,薛溶月俯身搂住知犬的脑袋,爱怜地蹭了蹭它,夸了一句:“好犬。”
秦津:“……?”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味儿?
薛溶月伸手去揉知犬的脑袋。
不仅记得她,四年前正是她与秦津斗得如火如荼,它能在那时狠狠咬秦津一口为她出气,不愧是她看中的犬,就是好样的。
阔别重逢,薛溶月陪知犬在庭院中玩了整整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