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江对长刀爱不释手,只是轻轻点头。
她走到门口,笑嘻嘻道:“谢将军,生辰快乐!”
谢婉江一怔,自从族人尽数故去,已经很久没有人记得她的生辰,就连她自己都忘了。
她抬头,就见安含月笑着摆摆手,后退着走远。
谢婉江得了新刀忍不住想试试,也是赶巧,杨凌霄一案大理寺还有些笔录要补,木寒深一来便与正耍刀的谢婉江撞了个正着。
谢婉江擦了擦身上的汗,额前的发被微微浸湿,“木少卿,坐。”
心里总不大愿意木寒深看见这刀,谢婉江唤来下人,将刀一扔。也幸亏谢府之人都习武能接住她这刀,不然非被砸伤不可。
谁知这一扔反将木寒深的视线引了过去,他看这刀有些特别,“好刀!不知国公可否借在下一观。”
话到了这个份上,谢婉江也不好再藏着掖着,只得亲自从仆从手里取过刀,“自然。”
安含月虽然已经改进了金属的冶炼技术,但只在商行里做些零部件出售,并未将这技术上报朝廷,也没有制造兵器。
木寒深抚摸着刀身,眼神中兴味浓烈,提刀向院中一圆木砍去。
圆木顷刻间被砍作两段,断面平整一气呵成,此刀说是削铁如泥也不为过。
“敢问国公这刀是从何处得来的?”木寒深惊喜道。
谢婉江心底一惊,面上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一个朋友送的,她昨日就已离开上京。若是木少卿喜欢,待她回来我让她为木少卿也造一把。”
“那就有劳国公了。”木寒深将刀递给下人,眼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
木寒深从谢府出来后并未回大理寺,反而直接奔着梁王府而去。
“你是说谢婉江刀的材质此前从未出现过?”裴行之放下了手里的折子,“谢家底蕴深厚,认识几个锻刀大师也无可厚非。”
谢婉江纵有绝世名刀那也只是一把,锻刀的名家大多不露头角,只为相熟之人锻刀。不可能量产,那自然不能装配在大雍军中,这在他眼里不是一件值得关注的事。
木寒深刚因杨凌霄一事受罚,更何况此事是为了谭裕。谭家与裴行之联姻一事不日就要提上日程,他的心思昭然若揭,恐引得裴行之不喜,他必须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此事恐怕与安含月脱不了关系。”木寒深清楚知道裴行之最关心的是什么。
裴行之果然来了兴致,“嗯?”
木寒深蜷了蜷指尖,“自谢婉江进京以来我们的人一直盯着她的动向,但她十分警觉,我们的人只能在外围打探消息。昨夜探子见安含月去了谢宅,属下觉得这两件事间定有联系。”
他这话说的半真半假,谢家守卫森严,侍卫都是谢婉江上过战场的亲卫,木寒深的人只能布控在谢家附近的街道。
他们也只是见安含月进了其中的一条街,对她具体的行踪并不了解,以上都只是他的猜测。
这把刀如果和安含月有关,那一定值得深究。自她出狱后所造的每一样东西都能掀起风浪,裴行之清楚的知道其中价值,
“去查,我要实证,不要猜测。”
裴行之重新拿起折子,这些日子皇上有意将朝政放手给他,“寒深,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别搞那些乱七八糟的花样。”
木寒深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衣物都被浸湿,黏糊糊贴在身上。监视谢婉江的任务不是第一天下达的,裴行之什么都知道,却一直没有发难,直到此刻。
木寒深连忙跪下,“殿下,我……”
“嘘。”裴行之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上,“喜欢谁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反正我对她没兴趣,我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
“但你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我不希望类似的事情还有第二次。”裴行之揉了揉太阳穴,“去吧,别打扰我看折子。”
木寒深行了个礼退下,在他看来安含月此人毫无可取之处,裴行之一是看中她造出来的那些东西,二是一时新鲜,等过一久也就厌烦了。
木寒深吩咐道:“一会儿随我去安含月的商会,若发现证据,立刻给我把她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