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睡饱还对精神不好呢!!!”
徐以安嘴唇翕动刚要继续反驳,不料却被楚怀夕用手捂住嘴唇:“我困死了,只要你别吵我睡觉,你想几点起就几点起,我不管你了。”
徐以安不太开心地点了点头。
窗帘被楚怀夕拉得严丝合缝,床头小夜灯亮着暖黄的光,徐以安眼睛溜圆地盯着天花板。
“乖乖睡觉,不会再做噩梦的。”楚怀夕闭着眼睛起身,在她额角落下一吻,“醒了给你看我拍的日出,绝对比你手术的记录好看一千倍。”
徐以安想说不是害怕做噩梦,是睡不着,却在听到耳边的小呼噜声时,眼皮渐渐发沉。
不知过了多久,徐以安在混沌中听见细微的响动,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窗帘缝里漏进的阳光变成了蜜色,床头的时钟正指向下午三点。
徐以安蹭的一下坐起身,却被腰间骤然收紧的手臂拽回原处,楚怀夕蜷在她身边,头发乱得像鸡窝似的,指尖还勾着她睡衣的纽扣。
“终于舍得醒啦?”楚怀夕鼻尖在她锁骨处轻轻点了点,沙哑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慵懒,“梦见什么了?居然还咯咯咯的笑出声了~”
徐以安愣了愣,想到梦里她们在甲板上旁若无人接吻的旖旎画面,耳尖一烫,“没做梦。”
“是吗?”楚怀夕翻身将人压进枕头里,鼻尖轻撞了下她鼻尖,“撒谎是不对的哦。”
徐以安抬手抚平楚怀夕发顶乱翘的呆毛,转移话题,“很久没睡这么久了…”
“知道你为什么睡得这么沉吗?”楚怀夕故意拖长声音,在徐以安困惑的目光里落下一吻,“因为梦里有我陪着你,你很踏实。”
“你怎么知道我梦到你了?”徐以安追问。
楚怀夕没回答,饶有兴致地盯着谎话精。
徐以安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上当了,懊恼地咬了下唇,为什么总是会被这人拿捏呢。
徐以安娇嗔道,“狡猾的狐狸。”
楚怀夕挑眉,“你可不是愚蠢的兔子。”
餐桌上的外卖盒冒着热气,番茄牛腩的香味飘进鼻腔,徐以安眨了眨眼,“你已经吃过饭了吗?”
“怎么可能?我像是吃独食的人吗?”楚怀夕气呼呼地从徐以安身上翻下来,“快起床吃饭!”
徐以安心虚地哦了一声。
餐厅。楚怀夕盯着徐以安看了大半天,用勺子敲了敲碗沿,眼睛弯成月牙,“吃完饭是我带你玩呢,还是你想继续睡回笼觉?”
徐以安抬眸,摇头,“不困了。”
“不解风情。”楚怀夕翻了个白眼,“你应该说相比起睡懒觉,你更想跟我去玩。”
“相比起睡懒觉,我更想跟你去玩。”徐以安神色严肃,一字一句地重复。
“老古板,你好呆啊。”
“如果我不呆,你就没有老古板了。”
噗嗤———
徐以安一脸认真的承认自己是老古板的画面让楚怀夕没忍住大笑出声,笑声混着汤勺的轻响在不大不小的总统套房里漾开。
徐以安笑意清浅地看着楚怀夕。
窗外的阳光悄悄挪了一寸,在两人交缠的眸光中织出金线。
其实有些治愈从来不需要刻意为之,当你愿意放下紧绷的弦,允许自己被另一个灵魂温柔托住时,心底的伤疤也就已经开始痊愈了。
离开出租车后,徐以安还在研究前台赠送的海城旅游手册。直到楚怀夕变魔术般从皮衣兜里掏出两张荧光绿的门票,得瑟地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才缓缓收起旅游手册。
徐以安接过门票,看着票面上“海城摇滚音乐节”的字样,而日期赫然是今天下午五点。
她眨了眨眼,“你哪来的票?”
辗转找了无数黄牛才买到票的楚怀夕叼着从前台顺来的薄荷糖,不疾不徐地说:“上厕所时在无意间刷到的,反正没事干,我们去看看?”
徐以安盯着票根上跳跃的骷髅头图案,下意识皱紧眉头,犹豫许久,依旧摇头拒绝,“摇滚乐太吵了,我不太喜欢。”
“哎呀,其实吵才更有感觉啊。来都来了我们就进去看看呗。”楚怀夕想借摇滚乐让徐以安的灵魂得到真正的释放。
徐以安绷紧下颌,“我不去了,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