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客厅安静下来,她坐了一会儿,越坐越觉得闷。天阴得压人,她索性拿了把伞出门。
湖边草地还有些湿,风吹得伞簌簌响。
那只白鹅照旧守在湖边,低头啄草,身上羽毛湿湿的,一看就是刚泡过水。
程小满撑着伞坐在岸边的石凳上,视线越过鹅落在远处的树上。她脑子里开始不受控地转昨天的事——股份、律师、信托、后妈怀孕……
她其实听不太懂那些公司架构或者法务条文,但她知道,池闻的反应不是单纯的不爽。一个没什么情绪的人,一旦表现出不高兴,就已经忍的受不了。
天完全黑下来时,白天那俩黑色轿车慢慢驶到他们这栋楼下
雨刚停,外头草地和石砖上都积着水。车刚停定,池闻就下来了,紧跟着他下车的还有一个男人,穿着深色西装抱着一摞文件。两人边走边说着什么,声音压得低。走近了车灯照着,能看见那男人脸上挂着副眼镜,神情一板一眼。
池闻没说话,只听,脸绷得很紧。
程小满隔着窗看到后,立刻转身进了厨房,翻出干面,烧水,热锅。她知道他应该一整天都没怎么吃饭。
等他进门时,风一股脑灌了进来,他整个人像刚从寒气里出来的,头发被雨水扫得有点卷,衣服下摆还带着潮气。
“回来啦。”她从厨房探头,“你先洗个脸,我煮面了。”
“嗯。”他点点头,把外套脱了搭在椅背。
“好香”他把那摞文件放在一边。
“过来准备吃”她没回头,继续拌锅里的调料。
面端出来,两人就在厨房岛台边坐着吃。
他低头吃了两口,舌尖尝到一点热辣的香辛料味,才缓了缓。
“今天律师又谈了些东西。”他放下筷子,语气淡,“变着法地让我签协议。”
“你没签吧?”她边搅着自己碗里的汤边问。
他看着她,眼神慢慢沉下去。“签了我从这儿回去连住的地儿都没了。”他说
“他们想把你挤出去?”
“没有明说,但大家心里都明白。”他说完这句,又喝了口汤。
“那你打算怎么办?”
“拖着吧。”他眼神有点冷,“这事不能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