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和开始反抗我的女儿大吵了一架。
我们互相叫骂、互殴、互相抓着对方、互相踢着对方,最后女儿的睡衣破了个大洞,露出了内衣,头发也变得乱糟糟的,嘴里似乎也破了,滴着血。
我恐怕也处于类似的状况吧。
我摸了摸传来一阵剧痛的下巴,发现上面沾满了血,可能是被飞溅的玻璃碎片割伤了吧。
我抬不起左手,侧腹也阵阵作痛。
回过神来,客厅和饭厅都乱成了一团,简直就像是暴风雨过境了一般。
“你不知道要听父母的话吗!?”
“你是我妈?真、真让人傻眼。居然用暴力逼人听话,你根本不是什么母亲!”
“你以为你是靠谁才能活到现在的!”
“什么意思!?你是昭和时代的老爸吗!”
虽然我们吵到一半就开始争论,但根本无法沟通。
女儿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说出口的话也让人无法理解。
我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但很没出息的是,我站都站不起来,瘫坐在地板上。
女儿瞪着我,靠在破了个洞的门上。
虽然我的力气和经验都胜过她,但女儿毕竟还年轻,体力比我好。
一开始她还一味防守,后来却渐渐被我压制。
我没想到原本应该被我当成棋子,用来对付敌人的女儿,竟然会用拳头攻击我。
最后,女儿转身背对我,离开了家。
那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被脑袋有问题的人洗脑了吗?
就我从佣人口中听到的,她应该没有异状才对。
之后我们又见过几次面,女儿的态度依旧不变。
就连表情也和以前截然不同,明显表现出厌恶。
就算我挑衅她,她也不再反驳,只用侮蔑的眼神看我,这让我更火大。
仿佛只有内在变成了陌生人,连回嘴的话都变得成熟。
女儿就读我替她决定的彩丽学园,但她似乎不直接回家,而是到处闲晃,所以我们几乎没碰过面。
冷战就这样持续下去。
当时的我忙得不可开交,没空管女儿。
公司倒闭后又重新成立,规模逐渐扩大,人数也增加了。
不知不觉间,我坐上干部的位子,拥有许多部下。
我曾经当过空壳公司的名义董事,或是被派去监督其他组织。
“明明你的个性冷酷又无情,却隐约让人觉得你家教很好呢。”
和我认识很久的女性,经常对我这么说。
我年纪轻轻就踏入黑帮的世界,习惯血腥与暴力,染指各种犯罪行为。但或许是因为我在名门世家长大到十五岁吧。
至今为止,我被警察传唤了好几次,但侦讯我的警察似乎也觉得我态度过于光明磊落,所以难以问话。
多亏如此,我一次也没有被起诉过。
为了追捕朔夜而来到日本的我虽然失去了生存目标,但现在完全融入了日本社会的黑暗面。
不过那只是为了获得生存粮食,我的内心深处依然冰冷。我绝对没有抱持着遇见朔夜时的那种热情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