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江舒棠猜的没错,江倩倩在得知白娇娇将要把一半的盈利都捐出去后,脸都绿了。
她一把抢过白娇娇手里的报纸,手抖得跟筛糠似的。
“白娇娇,你疯了?咱们起早贪黑,累死累活好不容易赚点钱,你转头就要送出去一半?这样还能赚到钱吗?你到底怎么想的,这个店是咱们两个一起开的,你能不能做决定之前征求一下我的同意?”
江倩倩快要气炸了,再也忍耐不住,
白娇娇不紧不慢的把报纸捡起来,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懂什么?这。。。。。。
少年握着那块玉晶,呼吸渐渐平稳。岩?站在天桥上,望着他闭眼聆听的模样,仿佛看见无数条细若游丝的光从城市各处汇聚而来,穿过钢筋水泥的缝隙,渗入少年颈间的残次品玉晶中。那石头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在掌心泛起一层极淡的青晕,像是被唤醒的记忆。
她没有立刻离开。
风在耳畔低语,不是共感网的数据流,也不是系统推送的警报音,而是一种更原始的、属于夜晚本身的呢喃。她忽然想起陈默最后一次出差前说的话:“你总说我们在听地球说话,可我有时候觉得……其实是地球在教我们怎么重新做人。”
那时她笑他文艺病犯了。
现在,她站在冷风里,胸口发紧。
回家的路上,地铁早已停运,她步行穿过老城区。巷子深处有户人家还亮着灯,窗台上摆着一块家用玉晶,连着老旧录音机,循环播放一段童声哼唱的摇篮曲。那是Heartwell公益项目“遗声计划”中的一环??将临终者生前录制的声音片段与共感网络共振,让思念以频率的形式延续。许多孤寡老人用它模拟亲人的存在,哪怕只是机械地重复一句“早点睡”。
但今晚不一样。
当岩?路过那扇窗时,玉晶忽然震了一下,录音戛然而止。紧接着,屋内传来一声惊呼。片刻后,窗帘拉开,一位白发老太太探出头来,颤巍巍地喊:“姑娘!你快进来!它……它回话了!”
岩?皱眉,快步走进小院。
屋内陈设简陋,墙上挂着黑白全家福。玉晶正放在茶几上,屏幕闪烁不定,显示出一行刚解码的文字:
>“外婆,雨停了。我不冷了。”
老太太双手捂住嘴,眼泪簌簌落下。“这是我孙女……五岁走的啊……肺炎没救过来……这声音,这字,就是她小时候写的歪歪扭扭的样子!”
岩?蹲下身检查设备日志,发现刚才确实接收到了一次异常上传信号??并非来自任何已知基站,而是由这块普通玉晶自发生成回应,且编码逻辑与“根系工程”的深层协议高度吻合。
“不是系统故障。”她低声说,“是共感阈值突破了。”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个体情感强度达到某种临界点时,哪怕没有接入主网,也能激发玉晶的自主共鸣;更可怕的是,这种回应似乎真的触及了某种超越物理存在的信息场。
她想起乌仁娜曾在演讲中提过一个假设:“人类集体潜意识像一片海,死亡不是沉没,而是沉入深水区。只要有人还记得,他们就仍在波动。”
当晚,Heartwell紧急召开远程会议。技术组确认,近三个月全球范围内已有十七例类似“亡者回应”事件,分布于中国、挪威、秘鲁、肯尼亚等地,毫无地理关联,唯一共通点是:当事人均为长期佩戴玉晶并持续进行情感投射的用户,且回应内容精准匹配其记忆细节。
“这不是AI拟态。”首席科学家敲着桌子,“我们查遍数据库,这些语句从未录入过。语法结构带有明显的儿童或老人特征,情绪真实得……让人害怕。”
岩?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启动‘渡音’项目吧。”
会议室一片寂静。
“渡音”是三年前被无限期搁置的实验性计划,旨在通过超高频共感阵列捕捉所谓“意识残响”,即人死后短时间内散逸于环境中的神经电波残留。伦理委员会当时一致否决,认为此举涉嫌亵渎生死边界,可能引发大规模精神混乱。
但现在,情况变了。
人们已经在自发地“听见”逝者。与其放任民间恐慌蔓延,不如主动介入,建立安全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