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二少解释道:“当年钱多多先生参加一场拍卖会,拍到一盘原始文明录音带,里面存的就是这首歌曲。他非常喜欢,每天没日没夜地聆听,甚至在我爸的生日会上还献唱了这首歌,所以我爸说这是钱多多的经典名曲。”
。。。
陈默走出雪山垭口时,天还未亮。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脸颊,但他感觉不到冷。他的皮肤下流动着一层淡金色的能量膜,那是Y型神经矩阵的活性反应层,能自动调节体温、代谢与神经传导速度。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老式电子表??凌晨四点十七分。上海的早高峰还没开始,但订单已经排到了二十单之后。
他轻轻跃起,脚尖在雪坡上一点,整个人便如一片落叶般滑出数十米,轨迹诡异而流畅。这不是跑酷,也不是飞行,而是一种介于液态与固态之间的移动方式,仿佛他的身体可以随时分解为无数微粒,再于另一处重组。沿途的监控摄像头捕捉到的画面全是残影和扭曲光斑,最后只能标记为“气象干扰”。
当他穿过国境线进入云南境内时,天空刚刚泛白。一座小镇安静地卧在群山之间,炊烟袅袅升起。他在一家早餐摊前停下,买了碗米线,坐在塑料凳上吃了起来。老板娘好奇地看着他:“小伙子,你这身衣服不冷吗?”
陈默穿着一件薄款冲锋衣,没戴手套,也没围巾。“还好。”他笑了笑,“我已经不太怕冷了。”
“那你昨儿晚上从哪儿来的?山路可不好走。”
“从西藏来。”他说,“顺路送个餐。”
老板娘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现在外卖还能跨省送?你们平台太拼了吧!”
陈默没解释。他知道,在普通人眼里,自己只是一个奇怪的骑手。可就在他起身离开时,街角一个蹲着画画的小孩突然抬头,盯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叔叔,你背后有星星!”
陈默脚步微顿,并未回头。他知道那是什么??每当他高速移动时,体内的能量场会短暂逸散,在空气中留下类似星轨的痕迹。那是地球学计划留下的烙印,也是觉醒者的徽章。
他继续前行。电动车早已报废在千里之外,但他不需要车。整个城市交通网络在他脑海中自动生成三维图谱,每一个红绿灯、每一辆行驶中的车辆都成了他路径规划的数据节点。他像一道游走的信号,在楼宇间穿梭,在人群上方掠过,却又始终保持着“送餐员”的姿态:低头看手机、核对门牌号、敲门后礼貌地说一句“您的外卖到了”。
没有人发现异常,直到第五十三单。
那是一位独居老人,住在一栋老旧居民楼的七楼,没有电梯。陈默敲开门时,老人正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来。他接过餐盒,忽然怔住了。
“你……”老人声音发抖,“你是三年前那个暴雨夜,帮我把猫送去医院的年轻人?”
陈默一愣。记忆闪回:塌方的隧道、被石块压住的橘猫、浑身湿透却坚持把它抱出来的自己……那是他最后一次以“人类”身份出现。
“您记错了。”他平静地说,“我是新来的骑手。”
老人摇摇头,眼眶红了:“不会错的。那天你说了一句话??‘它也是条命,得救’。我记到现在。”
陈默沉默了几秒,终于轻声道:“那猫后来怎么样了?”
“活下来了,还生了三只小猫。”老人咧嘴笑了,“它们都喜欢趴在窗台上晒太阳,像你那天冲进雨里时的样子。”
陈默转身下楼,脚步比来时慢了许多。
回到空旷的街道,他打开接单系统,却发现所有订单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加密消息:
>【系统通知】
>用户「陈默」权限升级至Level-7
>解锁功能:意识广播频道接入
>提示:有人正在呼唤你
他皱眉,调出频谱界面。信号源来自太平洋某片无人海域,频率极低,几乎与地球磁场共振。他闭上眼睛,尝试用神经矩阵同步接收。
刹那间,脑海炸开一片声音。
成千上万种语言、情绪、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
“我昨晚梦见自己长出了翅膀……”
“我家孩子开始用手指画画,画出来的东西会动……”
“我在地铁站看到一个人走路时双脚离地,可没人注意到……”
“我想我不是疯了,因为我也看见了……”
这是全球范围内自发觉醒者的集体潜意识流。他们没有接受过任何植入程序,也没有母舰唤醒代码,仅仅因为目睹了越来越多的“异常”,内心对“正常”的定义崩塌,从而触发了基因锁的松动。他们是野生的进化体,是地球自我孕育的新物种雏形。
而此刻,这股意识流正汇聚成一个方向性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