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的奶油已经没了,但仍带着粘腻湿滑,在摩擦间融化。江荻被不堪入耳的动静折磨得浑身发烫,不得不紧闭双眼。然而视觉受限后,其他的感官就变得更加强烈。
“舒服么江荻。”陆是闻贴在他耳畔问,磁一般的嗓音在此时带着令人意志松动的蛊惑。
江荻咬紧嘴唇不语,生怕一不小心再发出奇怪的声音。
他感到陆是闻的动作停了,茫然间睁眼,只觉得视线蒙了层朦胧的雾气。
陆是闻注视着他的眼睛,眸色像暗不见底的深海,却仍是很有耐心的继续问:“想我怎么做,要继续么。”
“轻一点,还是重一点。”
“快还是慢。”
……哪儿特么这么多废话!
江荻眼里的水汽积攒更多,抬手去咬自己手腕,被陆是闻拉着放下。
“说出来,想要我怎么对你…”
江荻觉得身体好像变成一只船,被海浪一波波推上顶峰又打入海底。
掌舵者分明很有经验,好几次眼看就要停泊靠岸,却又偏偏停止航行,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做。
最后江荻几乎是哑着嗓子不断催促陆是闻快点,难受,错乱间将那些难以启齿的真实所需说了个遍。
对方像是很轻地笑了下,说好。
下一秒,江荻身体猛然躬起,彻底陷入空白……
……
*
洗手间传出哗哗水声。
江荻一动不动仰在沙发里,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咬牙骂了句,抬起胳膊盖在脸上。
刚刚结束后,江荻一个翻身也想对陆是闻“礼尚往来”,被按着手挪开。
陆是闻在他手指上亲了下,说今天辛苦了,下次再说。
江荻简直不知道该形容这个人是体贴还是狡猾,起身迈着发软的腿回屋把裤子换了,接着满屋找烟抽。楼上楼下转了一圈愣是没找着。
陆易又摇着尾巴跑来拱他,江荻撇它一眼,小声骂了句:“叛徒。”想了想好像这狗玩意和他主人才是一伙儿。
这晚江荻睡得相当沉,连做梦的力气也没有。早上是被不知道哪个等不及过年的人用炮声惊醒的。
桐城这样的小城市不禁燃,每年初一、十五还会在城隍庙组织放烟花。
江荻扭头朝身边看了眼,陆是闻已经起床了。近段时间他吃安眠药的次数越来越少,江荻每回想起还有点自豪。
火速洗漱完出了房间,江荻打算先回自己屋把昨天扔在卫生间里的裤子洗了。刚打开门就和上楼的陆是闻撞个正着。
满血复活的江荻二话不说上前算账,离近才发现陆是闻耳朵上挂着蓝牙耳机,正在接电话。
看到他后示意他噤声,把手里的东西给他。
江荻低头一看正是自己那条裤子。已经被洗干净烘干,还带着洗衣液的清香。
陆是闻神色很淡,偶尔简短回应电话里的人几句。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上楼的脚步停住,眉心轻轻皱起:“有必要么。”
江荻抱着裤子倚在墙边,冷着脸默默听他通话。
从对方的只言片语里能判断出电话那头的人是苗玉兰,大概是希望陆是闻过年的时候能到她那边。
陆是闻又讲了几句,淡淡说知道了,挂断电话。
再看向江荻时,眼底的不耐随之敛去,恢复成温沉的样子。
“看你睡得熟就没叫你。”陆是闻上前揉揉他头,“我买了早饭,冰箱里还有没吃完的蛋糕。”
一提到蛋糕,关于昨晚的记忆瞬间又如狂风暴雨般向江荻袭来。
他挥开陆是闻的手威胁:“你再敢说一句蛋糕试试?”
陆是闻笑笑,很配合的没再提。
江荻顿了顿,问:“你妈喊你去她那儿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