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漫着土腥气、劣质饭菜味、牲畜排泄物的腥臊,以及一种若有若无的、开采矿石遗留的冰冷矿物气息。
几个光屁股孩童追打着跑过,看到叶洛月那如月光般降临的身影以及后面凶神恶煞的牛三狗,都吓得怪叫一声,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缩回了自家破旧的篱笆院里,只露出几双满是好奇和畏惧的眼睛。
“哐啷!哐啷!”有节奏的打铁声从不远处传来。
那是一个颇为宽敞的石棚,敞开的大门外火炉烧得通红,火星四溅。
一个赤裸着布满疤痕古铜色上身、肌肉虬结如同磐石的壮硕汉子正挥汗如雨,抡着一柄沉重的铁锤,敲打着一块烧红的玄英矿石粗胚。
汗水顺着他宽阔的背脊肌肉和胸前浓密的汗毛如小溪般流淌。
这汉子便是村里的铁匠,姓张,单名一个锤字。
力气极大,脾性也如同他抡的锤子,火爆直来直去。
他不仅打造农具,更擅长将采出的玄英石粗胚打造成有微弱灵力加持的石镐、石斧,卖给其他采石村子,是村里少数能接触到外面世界的人物。
叶洛月那冰绡丽影的出现,如同在这热火朝天的铁匠铺里投下了一块寒冰。连燃烧的炉火似乎都黯淡了一瞬。
张锤停下了手中的锤击,厚重的喘息带着灼热的气息。
他扭过头,布满煤灰铁锈的粗犷脸庞上,铜铃大的眼睛爆射出如同被侵犯了领地的雄性野牛般凶狠又满是惊艳与占有欲的精光!
他从未见过如此气质的女子!
隔着面纱,那若隐若现的容颜轮廓和冰冷的气质便足以让他浑身燥热!
更别提那冰丝勾勒出的,在凡俗女子身上绝难觅得的、惊心动魄到近乎神迹的饱满峰峦和如水蛇般勾魂的纤细腰肢弧度!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如同黏稠肮脏的黑油,在叶洛月身体的突出部位反复碾压。
然后,这目光才落到她身后、被冰锁拴着的牛三狗身上。
当他看到牛三狗那枯槁凶戾的脸和那条明显残废拖行的腿,以及叶洛月光洁无瑕的手握着那根寒气森森的锁链时……张锤浓密如刷子的眉毛狠狠拧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强烈的不屑、嫉妒以及一种混杂着雄性侵略性的怒火!
尤其牛三狗那枯黄眼珠里,在畏惧深处隐藏的、对仙子所有物的猥琐得意,被张锤这种雄性野兽般的直觉捕捉到了!
一个死瘸子?凭什么陪在这样的仙女身边?还被锁着……玩什么花样?强烈的嫉妒混合着“见者皆有份”的下流念头涌了上来。
“哟!”张锤把沉重的铁锤往滚烫的石台上一丢,发出巨响。
他抓起搭在肩上、早已被汗水和煤灰浸透得看不出原色的汗巾,胡乱地在满是汗珠和煤灰的胸膛、腋下擦了两把,一股极其浓烈浑浊、混合着汗臭、铁锈、煤腥和纯阳雄性体味的热浪顿时扑面而来!
他大摇大摆地、如同一堵移动的肌肉山峦般直接横在了狭窄村路中央,挡住了叶洛月的去路!
“这位小娘子!”他咧开大嘴,露出被烟熏得有些发黄的牙齿,声音洪亮如同打雷,带着毫不掩饰的垂涎,“打哪儿来啊?眼生得很!是寻亲访友?还是……”他那浑浊的铜铃大眼在叶洛月身上关键部位上下游走一番,毫不忌讳地停留在那饱满的、在素绡下勾勒出惊人弧度的峰峦,“想在这白石村找点……乐子?”最后两个字,他故意压低声音,带着浓重的、仿佛把空气都染污了的猥琐喘息,眼神赤裸裸地暗示着男女之事!
他身后的炉火噼啪作响,灼热的气浪混杂着他身上蒸腾的汗臭腥臊,构成一个极具压迫感的污浊气场。
他粗壮如树桩的手臂有意无意地微微抬起,展示着他虬结如同老树盘根的臂膀肌肉和浓密的腋毛。
这一举动,顿时引来附近一些闲汉、婆娘探头探脑的低笑和看热闹的目光。
叶洛月眉头冰丝之下的黛眉,极其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冰冷的杀意只在她眼底一闪而逝,快得如同错觉。
并非不敢杀,而是不愿再因这等蝼蚁触怒天道、激起魔种邪性。
眼前这壮汉如同污泥里的蛆虫,虽恶心,却连让她心湖生出波纹的资格都无。
然而,就在张锤那放肆的目光和污言秽语冲击叶洛月的同时——
嗡!
一股极其微弱、但极其敏锐的波动,从她小腹深处那蛰伏的魔种烙痕中传递出来!
并非剧烈的躁动,更像是一种……微妙的悸动?
一种被纯粹雄性浊气近距离刺激下产生的……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