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人骑兵也是来去如风,换个位置想想,如果诸位是辽国军將,如何应对?”
眾人当真立马也想—·
苏武也不等眾人多想,便继续来说:“我若是辽將,手握百战哀兵,虽然人数定然不多,我只做一事,那就是在这拉开了的八万军中,先寻一部,只看哪一部最鬆散,就先快马而来,先与此部奇袭速战一番,若能得胜,军心必是此消彼长。”
如此一语去,陡然间,满场立马沉默下来,眾人皆在思索。
便是杨可世想得一想,又来开口:“我军也有游骑,也有骑兵,防备著就是,他骑兵若来了,自就派骑兵去迎。”
苏武不是摇头,而是点头,却道:“此处乃辽之地也,一百八十余年不归中原,地形地貌,辽军瞭若指掌,我等虽有舆图,但其实並不熟悉,我在明,他在暗,防备敌袭,犹如防贼,再多是游骑,也並不能確保万无一失!”
杨可世便又道:“苏师,何必如此保守?昔日里,苏师领兵,从来都是兵出奇招,此番却著实过於保守,就算遇了敌袭,在场诸位,哪一部不是久经战阵之兵?只管迎敌就是,只待稍稍一定,拖住敌骑,周近友军来援,反而还能大胜。”
想法说法,听到苏武耳中,都他妈对。
但偏偏苏武就是知道,野战对垒,就是没打过耶律大石,被耶律大石当狗揍。
苏武再看杨可世,陡然心中一念,是不是你?应该就是你,第一个被耶律大石打成了狗!
苏武摇著头:“按我之军令就是,全军就在归义城等三天,等攻城器械打造完毕,先攻城!”
不知多少人一脸失望,最失望莫过於杨可世,他在江南剿贼之中,其实立功不多,此时如此著急请战,岂不就是因为看著刘光世升了又升,看得苏武魔下那些以往名不见经传的人也升了又升—
乃至一个昔日小小的校尉韩世忠,而今已然也是一州兵马都总管。
姚平仲那般头脑的人,也是升迁连连。
而今,正也是军中新人换旧人的时候,种师道种师中刘延庆王渊之辈,都是越发老迈,正是新一代人出头的时候。
杨可世岂能不出头?
杨可世还要来言:“苏帅,此番,当真过于谨慎了一些!”
杨可世,在苏武面前,虽然心中念想无数,但说话,还是不敢造次。
苏武看了一眼杨可世,便不多理会了,说不得这廝了,更也不能说自己是在救他杨可世。
苏武只管一语来:“军令如山,不容置喙,就如此来行!
眾人不多言,杨可世也无奈,不得多言,却多少有些垂头丧气,几个月前就等著今日大展拳脚,临了临了,一向用兵大胆的苏帅,忽然胆小如鼠了·
就问,辽人有什么可怕的?
也不过一些散兵游勇、残兵败將在外,燕京城里满打满算,超不过三万来人。各处城池,少的不过几百人,多的也不过二三千。
便是再如何抽调,城池都不要了,又能聚出多少散兵来?
会议散去,眾將各自归营,埋锅造饭,吃饭睡觉,虽然不是无所事事,但也真是无所事事。
小小城池就在眼前,真是入不得眼来。
都是久经战阵之兵,就这城池,这么多军队在这里,一人一口吐沫也给他淹了。
苏帅在做什么?
他在一遍一遍看著游骑送回来的军报,四处都无甚要事。
不急,苏武再次冷静非常,自我央醒,不急不急,也不必急著填人命,更要等大型器械造好。
只待第二日下午,並城里,皇城之內,军情已然就到。
李处温看到奏报,人也是愣的,宋军已然过境,兵困归展。
这显然住珍前苏武住他所言,大相逕庭,这刚说好的事,转眼就变卦了?
耶律大石就在一旁,便也就看到了,开口就骂:“宋贼可当真来得快,背信弃展之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