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都去准备,那山前倒是平坦,那山后的路,许要稍稍修一修,如此便於器械来去,动静小点。”苏武下令了。
眾人皆是拱手,那就去忙,干活。
刘光世自己也发挥:“绕路走,莫要当面绕到那山后去,免得城內的人发觉了什么……”
苏武也笑,这班子,也是越来越好用了,西军的將领,著实都不差。
苏武转头入帐,得回信了。
信里自然是信得过任得敬,那是百般都信,诸般好话去说,只要开城头衔,官职可小不了,先说延州知府。
当然,过几日,那就是鄜延路安抚招討经略副使。
再过几日,那自就是正使了。
还不行?那就入京去,枢密院直学士也无妨……
反正都是忽悠,一步一步来忽悠,表达的就是一个態度,求人!
那城內的回信自然也来,一面自也是拖沓之语,一面也在问苏武何以宋军在挖沟围城?
苏武岂能不直白?不免也要说几句恐嚇之语,当然也不那么直白,只说若是事情不成,自也无奈,还要攻城……
信再入城內。
兄弟四个,还是在城楼之內来看来商议。
便是最善战的任得聪一语来:“却当真以为我等怕他不成?他何以不攻城啊?何以非要来去书信?不还是知道这静州城池不好打吗?”
任得敬便道:“他也当做个姿態,如此便是与我等施压,倒是又升官了,鄜延路安抚招討经略副使,倒也不知再升下去,还能升到什么官职去!”
任得恭一语来:“再升下去,他苏武也没这个能耐了,怕是要去京中请那赵官家的圣旨来了!”
任得聪问:“那一去一回要多久?不得一二十天去?”
任得敬也有疑惑:“你们说,他苏武不去打兴庆府,怎么就到静州来了?”
“许他自以为咱们真的这么好说话,三言两语去,这城池就归他了!”任得聪如此来答,便是都知道,那大宋如此大军北伐,从来长久不了。
“那想来,苏武的耐心也有限!”任得敬分析得自是很有道理。
“耐心有限不是正好?只待耐心无了,就让他来打,打得几番破不得城池,他自也就走!”任得聪如此一语。
“便看他还能开什么价码来,拖沓著就是!”任得敬点著头。
便也是心安不少,分析来去,一来,这里不是主战场,宋军主帅不可能长久在此。二来,苏武来此,以为就是来捡个便宜。三来,城防军伍都经营得极好,不急不怕。
那就再好言好语回个信去,就说……城內还有党项军將,若是要行开城之事,还得好生安排,避开绕开党项军將行事……
果不其然,转过天来,苏武价码又高了,已然来去第三次拔高价码了,鄜延路招討安抚经略制置使。
兄弟四人,已然不聚在城楼里了,而是在府衙当中。
四人自是发笑,任得敬也问:“这个官职,他苏武说得算吗?”
“哈哈……急了,正是著急了,开始乱开价码!兄长,这般,你就说城內还在联繫汉人中的心腹,你让他往东京请一道赵官家的旨意,说旨意一到,真允了这个鄜延路招討安抚经略制置使,咱看到圣旨就开城!”
任得恭是会来事的……
任得仁点头就笑:“好,这般好,便是看那苏武如何应对!”
任得敬也问:“嗯,就此般,这两日,城外宋军如何?”
任得聪来答:“倒也无甚,除了挖那些围城壕沟之外,我看那大营之中,並无什么动静,倒是那些军汉,见得出太阳,就都出来晒太阳,乃至晒一些衣物被褥……”
“看来这拖沓之策,已然奏效!”任得敬点著头,便也自得。
其实任得敬本也是聪明人,他对於大宋的了解,自是而今西夏之中第一人,许也是对於大宋太过了解,他不免也过於自信。
却是城外,苏武看得回信,浅浅一笑,提笔来,边写边说:“既然他们要东京官家的圣旨,说圣旨来了就开城,那我自是答应他!”
刘正彦笑著来问:“苏帅还当真为他去东京请旨意?”
刘正彦虽然这么问,但心中自是不信的……
苏武摆摆手去:“他既然要等这旨意,那不就得等个一二十天?如此也好,我自与他去信,就说旨意在请,让他们稍稍等待,我自先去韦州,留得鄜延小刘总管在此与他交涉,他有什么事,只管与小刘总管通信就是!”